季恆作為警察的感官還是很敏銳的。
比如現在,他很輕易的就從宴先覺的輕哼聲中,聽出他的不信任。
他解釋道:“我媽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算太好。”
其實他媽年紀比老爺子小很多。
但是身體遠不如老爺子硬朗。
季恆一直覺得是因為生他的時候傷了身體。
一直很心疼他媽,特別是老兩口這幾年雖然都住在季家老宅,但實際上一直分居。
他為了讓家裡的其他人不要看輕他媽。
這才一直沒有直白的回絕老爺子對他的培養計劃。
宴先覺搖搖頭沒有說話。
疏不間親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他這態度,季恆反而不確定了。
他猶豫之下,問出口:“是有人要害我媽?”
宴先覺幾乎是要笑出聲。
【季恆這是對他媽有什麼濾鏡嗎?】
【就季老夫人那搞事的能力,她不去主動坑別人,就不錯了。】
他反問:“你覺得,在季家誰能害她?”
季恆還沒想出來。
陸叔已經提著侍應生又回來了。
【陸叔的效率還是這麼高。】
宴先覺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
侍應生被‘砰’的一聲丟在地上。
宴先覺只知道陸叔是會刑訊的。
但沒親眼見識過。
話說,陸叔到底是他爸從哪裡找到的。
是不是有點太全能了。
這已經超過一個普通的退伍轉業兵的水準了吧。
把這件事記在心裡,準備回頭問問他家老爸。
幾個人的視線落在侍應生身上。
比起他們三個剛來的時候,看著侍應生梗著脖子和季恆僵持著。
侍應生現在眼神裡躲躲閃閃的,根本不敢跟人對視。
特別是,他的視線連路過宴先覺的時候,都顯得戰戰兢兢的。
可能是因為知道那個下手狠辣的男人,會聽宴先覺的話吧。
季恆屬於警察的目光銳利起來。
“宴小少爺,人我交給你了,至少不應該嚴刑逼供吧。”
他的語氣嚴肅,緊繃著一張臉。
侍應生手好腳好的被人帶走。
現在被陸叔往地上一扔,竟然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整個人軟成一團,癱在地上。
宴先覺笑了笑。
季恆以為他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冷聲說道:“你要知道,私下用刑逼供,在法律上是不能當成證據的。”
沈方梨一聽,頓時有些緊張的看向宴先覺。
“宴先覺,侍應生不說就不說吧,可不要給你留下不好的記錄。”
宴先覺無奈的伸出手,在沈方梨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這會兒季恆在故意把事情往嚴重了說,都聽不出來了。】
沈方梨委屈巴巴的捂住自己的腦門。
誰知道你們人精都是什麼腦子。
怎麼聽的都是相同的話,她就沒聽出來季恆是故意的。
不過她看了看在旁邊旁聽的宴辭。
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顯然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不過,她才發現,宴先覺的手指好長啊!
*
宴先覺用一個腦瓜崩成功讓沈方梨閉嘴。
然後才看向季恆,似笑非笑的說:“季警官,剛才陸叔把人帶走的時候,你也沒攔著啊。”
他看向因為季恆的話,而露出期待神情的侍應生。
“再說,”宴先覺輕蔑的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帶他去任何醫院檢查。”
“我保證,我家保鏢沒有對他的身心造成任何傷害。”*
不用帶人去醫院了。
季恆只聽宴先覺的語氣,就能感覺到對方的自信。
他和宴亦安打過幾次交道。
但凡對方用這種語氣說出口的,還沒出過亂子。
他之前還沒把宴家這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小少爺放在眼裡。
這會兒倒是端正了態度。
不過,當著他一個警察的面,說這些話,真的沒問題嗎?
這些可惡的闊佬們,能不能尊重一下他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