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酒量其實相差不大,但提起求婚話題又難免來了興致多喝幾杯。
好在兩人都有各自的司機在門口等著,不用夜不歸宿住在酒吧。
宴先覺從宿醉中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揉了揉還有些痛的頭從床上爬起來。
心想昨天酒後說起的那些主意果然都很蠢,再也不相信林時了。
當然,他才不會承認裡面有至少一半的蠢話是他自己說的。
正巧這會兒宴琬在門口敲門:“先覺,起了沒?”
宴先覺應了一聲,走到門口去給她開門:“大姐。”
宴琬一看他這會兒蹙著眉就知道宴先覺不舒服。
宴先覺側了側身給宴琬讓出道來,問道:“大姐找我有事?”
宴琬把手裡端著的解酒湯往他面前送了送:“媽媽說你差不多該醒了,讓我幫你送上來。”
宴先覺眉頭皺了皺,解酒湯的味道不算好,宴先覺向來不怎麼喜歡:“讓保姆送上來就行了。”
但當宴琬把托盤放到茶几上,宴先覺還是給面子的端起來一飲而盡。
“果然很難喝。”宴先覺小聲抱怨道。
宴琬滿臉寫著同情,顯然同樣對醒酒湯的味道不敢恭維。
“收拾一下就下去吃飯吧,晚上爸爸專門給你煮了海鮮粥。”
宴先覺又是乖乖的應了:“好。”
飯桌上,宴先覺喝了幾口粥後感覺胃裡舒服多了。
他忽然開口:“我想去做祛疤手術。”
宴家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他。
宴先覺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用毛巾系在手腕上遮掩那些可怖的傷疤了。
特別在他恢復記憶之後,應該說就沒再遮掩過。
宴家人以為他是不在意了,也沒再提。
這會兒宴先覺突然開口,大家都有些意外。
宴珊第一個輕描淡寫的開口了:“那就去做。”
彷彿宴先覺提起的只是一件特別稀鬆平常的小事。
宴珊的態度似乎給這件事定下了基調,宴辭跟著說:“挺好的,雖然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但你那位置不太好搭配衣服。”
宴母剛想打斷宴辭的話,他說的這都是什麼,就見宴先覺贊同的點了下頭:“嗯,我也不想求婚照上有瑕疵。”
宴家人:“???”
“什麼求婚?”宴琬驚訝道。
宴辭撇撇嘴,覺得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
就宴先覺的性子,能突然想去做手術,還能是為了什麼。
雄性一生最臭美的時候,就是在求偶。
這些人但凡多看兩集動物世界呢。
宴辭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語氣說道:“跟沈方梨求婚唄。”
但他也有點兒好奇:“說起來怎麼這麼突然?”
宴先覺也沒瞞著家裡人,誠實的說:“怕林時死太早,趕不上參加婚禮。”
宴家人:“……”
空氣安靜了太久。
一直在旁邊默默喝粥沒插話的宴亦安,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語氣艱難的說:“……行。”
他們之前懷疑過宴先覺有保下林時的意思,但他們其實不太願意,風險太大了。
好在林時自己也不願意。
如果只是讓林時參加宴先覺的訂婚宴,那也不是不行。
宴琬琢磨了一下:“那我是不是定的時間有點兒晚了呀?”
總不能姐弟倆同時訂婚,弟弟訂婚宴還跑姐姐前頭去了。
宴先覺立刻接話:“不晚!”
那語氣急切的聽起來似乎覺得一年以後都有點兒早了。
“不急,我先手術,養好了求婚起碼也要半年多時間。”
其實以宴先覺手上的疤痕大小,半年都已經是快的了。
好在宴家能為他提供最好的醫療團隊,這些年也一直在關注著這方面的資訊。
宴辭的關注重點永遠都是偏的。
在宴父宴母說著手術後養傷最好住家裡的時候,宴辭的腦回路已經跑到了策劃宴先覺的求婚這件事上。
宴先覺聽完他的餿主意,十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他要收回前面的話,他和林時加一塊兒都沒有宴辭蠢。
宴琬張了張嘴,最後無情的指出:“你是來拆散他們的嗎?”
宴辭認為自己很冤枉:“我哪有!”
宴珊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