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芸，今晚有空過來幫忙錄一首歌嘛？”
“好，我忙完就過去，可能要十一點左右。”看到鄧五迪的來信，霄芸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
“行，我們在工作室等你。”
雖然不知道鄧五迪要她錄什麼歌，但之前鄧五迪幫了她這麼多，幫個忙不過分。
晚上十一點多，霄芸結束排練後，打車來到了工作室，看到裡面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在。
“鄧哥？小乎姐？”
霄芸在大廳轉了一圈，喊人也不見有回應，徑直來到錄音室，才看到一個人。
“妹妹，我回來了。”只見蘇冥站在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蘇冥老師，你回來啦，”霄芸若無其事地打招呼，然後繼續探頭探腦，“鄧哥他們吶？”
偌大的工作室，就只有蘇冥一個人在。
“他們去玩了。”蘇冥說著，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一段時間沒見，還連名帶姓了？莫不是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又說叫我來錄歌。”霄芸嘟了嘟嘴，意味深長地盯著蘇冥。
“咳咳，那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蘇冥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驚喜還是驚嚇？”霄芸顯然並沒有開心的情緒，反問道。
“生氣了？”蘇冥小心翼翼地問。
“沒，”霄芸歪過來臉去，幽怨地說：“人傢什麼身份，哪有理由生大鋼琴家的氣哦。”
“嗨嗨嗨……”蘇冥語塞，又有點不知所措，面對生氣的女孩子，無從下手。
據說百分之九十的男孩子，都不知道女友為何生氣，蘇冥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十，連女友生不生氣都看不出來……
“要錄什麼歌？”霄芸沒管他，公事公辦地問。
“沒有歌……”蘇冥弱弱地回答。
“那我走啦，”霄芸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明天還要排練呢。”
“哎，等一下，”蘇冥叫住了她，一臉歉意地說：“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嘛。”
霄芸回頭，靜靜地看著他，也沒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霄芸率先打破了沉默，帶著俏皮的語氣問：“聽說你喜歡我？”
“嗯？”蘇冥一愣，然後本能地說：“聽誰說的？”
霄芸沒有回答，無語地看著他。
“我……可能不是喜歡你，”蘇冥頓了頓，十分認真地說：“我是愛你。”
霄芸眉頭一皺，還是不說話，靜等他的繼續。
“喜歡是一種感覺，是一瞬間的事情。愛是一種責任，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覺得我對你不是喜歡，而是愛，想要一輩子在你身邊，守護你，陪伴你。”
“愛我，”霄芸悽然一笑，“愛我，連句表白的話都不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接受呢？”
“愛我，就是自己揹負壓力借錢幫我？替我安排一切，你有想過我會不會願意接受呢？你有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嗎？”
“愛我，陪伴我，一下子失聯兩個月，連句交待都沒有，你拿什麼說陪伴呢？”
霄芸語氣平靜，但情緒已經徹底爆發了，眼眶已然泛紅，一雙大眼睛閃著淚花，只是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面對霄芸的質問，蘇冥如遭雷擊，木然地站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錯了，他做的一切，都錯了。
是啊，他喜歡霄芸，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覺得霄芸也會喜歡他呢？他默默地陪伴支援，以為會水到渠成，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覺得不需要表白的形式呢？
甚至於獨自策劃了那麼多事情，都沒有讓霄芸知情，這對她就是愛嗎？連起碼的尊重都做不到，談什麼愛呢？
他覺得自己無怨無悔為她做事情，卻忽略了她也是個獨立要強的人，這對她的傷害比對她的幫助還要大。
“對不起，霄芸……”
蘇冥頹然地低下頭，嘴唇顫抖，臉色煞白，心底情緒翻湧。
看到他的樣子，霄芸仰起頭，手背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下。
“我也不是故意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對我好，很好很好，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任何單方面的付出，都是不平等的，不管是對付出的一方還是接受的一方。”
“嗯。”蘇冥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還說博覽群書，這個道理都要我教你。”霄芸撇撇嘴，臉又歪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