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這些年,他不就是這樣捱過了一個又一個痛苦的時刻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刀子扎得再狠,終究有痊癒的那一天。
張倩芳躲在廚房裡,眼睛紅紅的,她覺得自己幫不了絮絮,卻又愧對陳俞喬。
東家對她真的不錯。
半晌,她走出去,輕聲說道:“陳先生,要不您把我開除了吧。”
陳俞喬沒有抬頭,只淡淡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絮絮的親大姨。”
陳俞喬喝了一口玉米汁,淡然說道:“沒必要,你是你,她是她。張阿姨,做好的你的工作就行。”
他擦擦嘴,站了起來上樓去了。
張倩芳猶豫半天,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如今的絮絮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悲歡離合,跟小時候可不一樣了。
小時候絮絮喜歡的裙子,愛吃的零嘴,她說買就買了。
這樣的事情,她的確沒有立場去插手了。
何況她也需要這樣一份高薪的工作,可以養家餬口,萬一哪天絮絮需要錢,她也能幫助一點。
日子忽然趨於平靜,陳俞喬以為自己又會陷入反覆的夢境之中,可奇怪的是,他反倒沒有做夢,每天安靜地去上班,穿梭在一個又一個會議室之間。
可裴絮卻做夢了,她每次回想起來自己說的狠話,都覺得心裡難過極了。
她次次夢到陳俞喬坐在沙發上冷漠地望著自己。
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坐在他懷裡,摟著他脖子撒嬌:“老公,老公,你怎麼不理我?”
每一次醒來,裴絮都是懵的,她越來越愧疚。
但這愧疚無處發洩,只能轉化成更大的精力傾注到壁畫之上。
壁畫漸漸成型,這幾天裴絮在畫合歡花,雖然是在角落裡細細小小的幾朵,她卻花了很大的精力,總想著畫得逼真一點,漂亮一點。
這一天,她畫完最後一筆合歡花的花須,天色已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