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老人道:“不要緊,縱有大火,一時間也無法燒熔此塔。”
江煙霞包紮好容哥兒的傷勢,道:“老前輩傷勢如何了?”
黃衣老人道:“大致已好。”
江煙霞奇道:“老前輩不是需十五個時辰才成嗎“黃衣老人道:“老夫如不多說幾個時辰,只怕支撐的時間更短,你們一直就默唸著十五個時辰,自會用盡智慧,拖延時刻。”
江煙霞輕輕嘆息一聲,道:“看來,我們還是比你老前輩棋差一著。”
黃衣老人道:“還有一件,那就是老夫未確定你們身份前,不得不施些手段。”
江煙霞道:“原來老前輩是不肯信任我們,才託詞療傷……”
黃衣老人道:“那倒不是,老夫身受毒傷一事,實也是千真萬確,只不過傷勢不重,而且老夫極善用毒,自然有解毒之藥。”
第四十三回疑是神龍重見首
黃衣老人仰起臉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們能支援這久時間,很出我的意外,孩子們,你們夠聰明,但也夠運氣。”
容哥兒突然籲一口氣,道:“晚輩經過一陣調息,已經可以行動了。”
黃衣老人站起身子,道:“此刻,我們要爭取時間,很多事,待咱們離開此地之後,再行告訴你們不遲。”
江煙霞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前輩這次測驗得大過殘醋,如不是那夏滇想出用火攻熔這鐵塔的辦法,老前輩縱然可以看到我被人殺死,也是不會救援了。”
黃衣老人突然伸手在身後一按,響起一陣輕微軋軋之聲,片刻問,裂現一座兩尺見方的洞口,向下通去。口中說道:“老夫此刻也無法說出是否會現身去救援你們。”
江煙霞道:“照晚輩推判是絕然不會,你看他臉上被那張超長劍劃破,但卻毫無反應。”
黃衣老人冷肅地說道:“咱們可以動身了。”當先爬入洞中,向前行。這石洞好矮,必須要爬行才成。容哥兒居中,江煙霞斷後,蛇行而進。只覺一陣溼黴之氣,撲鼻而來,顯然,這條秘道中已久年無人行走。爬行約了二十餘丈,石洞漸高,已勉可站起行走,那石洞也由低向高處展延。
江煙霞低聲說道:“老前輩,這石道可是通向一座山峰?”
黃衣老人道:“一座古堡之中。”
江煙霞道:“那古堡可在這主峰北面?”
黃衣老人道:“你很熟悉?”
江煙霞道:“晚輩被強迫作了一天君主,曾在那古堡之中,住過數日之久。”
黃衣老人黯然嘆息一聲,道:“老夫對他們恩遇有加,只望他們能代我在江湖之上行道,卻不想他們竟然為惡武林,唉!想不到老夫一生所為,回想起來盡是壞事。”
江煙霞心中暗道:“聽他口氣,昔年他在武林之中,定然也是一位大魔頭,為惡極多,忽然向善,想借人之手,代他行道,以贖前衍,卻不料用人不當,製造了更多的罪惡。”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老前輩以前也常在江湖上走動嗎?”
黃衣老人長嘆一口氣,道:“不錯……”回顧容哥兒一眼,接道:“老夫初見他之時,心中大為擔心,但現在好了。”
饒是江煙霞聰明絕倫,也被這幾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皺皺眉頭,道:“老前輩這話是何用意?”
黃衣老人道:“自古以來,紅顏薄命,那是因為他生的大美了,覬覦之人過多,如是君子人物,求之不得,至多是鬱郁於心,與人無涉;但如是小人之輩,必將千方百計,不擇手段,設法達到心願,紅顏薄命者,種因於斯。但如是男人生的太美了,也將一樣地惹出麻煩,情海翻波,平常之人,影響不大,是武林高手,造成之害,那就無法算計了……”長長地嘆一口氣,接道:“老夫初見他時,只見他生的過美,雖然生性忠厚,但江湖陷餅大多,也叫他防不勝防,一失足即成恨事,如今他臉上被人割了一劍,破壞了他的美貌,實在是姑娘之福,也是天下之福了。”
江煙霞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忖道:“這話倒是不錯,我配容郎,內心中總一種不安之感,以他之美,實是深閨少女,夢寐以求的情郎,以我的定力,相處數日,也不禁怦然心動,就算他不惹人,但人就愛他,此後,難免要引起甚多紛爭,此刻,他容貌被破,是我之福,這句話想來是不錯。”
但見那黃衣老人,輕輕一拂容哥兒包在臉上的白紗道:“孩子,希望你不把容貌殘破一事,放在心上,須知咱們男子漢大丈夫,要立千秋大業,博萬世之名,不能計較那容貌的美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