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龍鳳,年級輕輕便創出如此一番基業,真是羨煞旁人啊。之前羅賢弟送給咱張某的那批軍火實在是承情了,只可惜啊咱識人不明,平白便宜了那起義軍!”
“哪裡哪裡,在下不過是運氣好發現了一種新藥,這才發跡起來的,全憑運氣,當不得謬讚,要說人中龍鳳,肯定非張兄莫屬啊!您是一步步腳踏實地才到如今的。北伐前,張兄還是一個師長,而在北伐時,貴部所向無敵,在攻打汀泗橋、賀勝橋等戰鬥中連連告捷,成為著名的‘鐵軍’。僅僅在一年多的時間,張兄便從師長升為副軍長、軍長接著又升為第二方面軍司令,真是讓羅某羨慕卻又不得不佩服啊!
至於軍火之事,雖然可惜便宜了他人,但如果張兄需要,我羅某人再送一批便是了。”
“哎呀呀,這可怎麼好意思,無功不受祿啊。”
……
寒暄中,羅傑不停打量著這位氣質傲氣四溢,語調卻又讓人如沐春風的百勝戰將,張發奎的領軍能力毋庸置疑,第四軍“鐵軍”的稱呼可不是平白得來的,只是可惜此人政治敏感度不夠高,在內戰站隊中屢次站錯,事業幾起幾落最終蹉跎了大量的光陰。
雖然對張發奎的遭遇表示同情,對他的能力表示敬佩,但是此時羅傑卻不得不與其虛與委蛇,即使沒有廣州起義,“張黃事變”也是一場必然要失敗的鬧劇,張發奎輸給了自己的野心,輸給了自己錯誤的政治判斷,同時也輸給了汪氏季新和蔣氏中正的陰謀野心。
蔣汪兩人希望張發奎在廣州另立國民黨中央,以對抗此時最強大派系——新桂系所設立之“中央特別委員會”,同時,張發奎也希望借反桂的機會擴大影響,奪取廣東地盤。
而最終結果臺前的張發奎下野,出大力幫忙的汪氏季新下野,唯有躲在一邊偷偷看熱鬧的蔣氏中正藉著處理“張黃事變”,不但政治上重新上臺,軍事上還把張發奎走投無路的軍隊給連皮帶骨給吞了個乾淨,成了最終的大贏家。
現在,和歷史上不同的是羅傑出現了,他要讓張發奎和他手下的那群人知道,選擇可不止只有蔣氏中正一個,還有一個近在咫尺的更好靠山。
帶兩人坐定品了品茶,寒暄了一番時局之後,張發奎終於將話題引上了正題:“羅賢弟,你這次出兵高雷欽廉可是把李濟深李長官給氣的不輕啊,再加上又得罪了桂系大佬黃紹竑,現在桂系他們要對付唐生智,李長官要對付粵東起義部隊,暫時還奈何你不得,可是一旦他們騰出手來,老弟的處境堪憂啊!”
看著張發奎那一副痛心疾首彷彿是真替自己擔心的表情,羅傑就知道他這是想要拉自己上他驅李奪廣的船了。
“對此事我也是憂心不已啊,原本是出於同袍之情前來助拳,可沒想到居然誤會連連以至於現在劍拔弩張,這實非本意,實非本意啊!”說著,羅傑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
“唉,咱們知道羅賢弟是好心好意,可人家已然誤會,現在需要考量的是如何化解!”張發奎挪了挪位置,挨著羅傑更緊了一些,“羅賢弟,如今這廣東啊,可是桂省人的天下啦!聽聞你也是粵籍人士,面對這種狀況難道不痛心疾首麼?”
之前給自己編身份的時候羅傑考慮到民國時期省份派系之見頗深,為了方便行事便謊稱自己祖籍廣東,因為粵語流利,倒也沒引人懷疑。
“此話……何以見得?”
“這不明擺著的嗎?李濟深李長官雖然不是桂系的,但他是桂省蒼梧人,又一手扶持了桂繫上臺,與桂繫有很深的淵源,說他是半個桂系不過分吧?一方面,他又與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聯手,逼蔣氏中正下臺,牢牢控制了南=京、上=海等長江中下游的富庶地區;另一方面,他把黃紹竑作為自己的副手,桂省的幾個主力師都調到廣東來,把廣東的財源控制了,特別是如果這次鎮壓起義隊伍成功之後,那黃紹竑肯定會以功臣自居,不把咱們廣東人放在眼裡,也不把汪氏季新放在眼裡!到時候啊,難說不會調轉槍口去討伐老弟你啊!你說,這明明是廣東地界,憑什麼讓他們兩個桂省人作威作福?”
桂省人就不能在廣東做出一番事業來了?雖然這事聽起來不靠譜,但是在民國卻還是很有市場的,起碼對於一些野心家來說是個頗為不錯的找茬理由。
雖然對張發奎的論調不以為然,但是羅傑卻還是點了點頭,裝出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來:“聽張兄這麼一說,茅塞頓開啊!那麼,不知道對於如此困局咱們到底該如何應對才好?”
張發奎笑了笑道:“此時事關重大……還望羅賢弟一定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