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之後,他終於昏沉的失去意識。
因為謝無藥一直沒鬆口,柳觀晴就一直維持著抱著他的姿勢,在發現他終於昏迷後,抱著他去了床上。
此時謝無藥的衣服完全被血水和汗水溼透,明明是新換的一套衣服,卻能見到斑駁血漬從內向外滲出,染紅了素白的褥衣。他的傷口大概都崩開了,他一定流了很多血。怪不得,他說下午不必再包紮,因為都會再裂開……思及此,柳觀晴的手不由握緊。
謝無藥早知道會這麼痛,卻還是能那樣淡定從容的面對,這是多麼堅韌的心性多麼強大的毅力。他甚至都不曾痛到叫出聲,只是緊緊咬著什麼東西,怕吵到別人休息麼?
柳觀晴輕輕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失去意識的謝無藥嘴裡拿出來。隔著衣袖都能看到清晰的牙印,被咬出血的手腕很痛。這一點破皮的傷就已經如此痛,謝無藥全身那麼多傷,新傷舊痕層層疊疊,以前毒發的時候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謝無藥是在清晨醒過來的,原以為會是全身狼狽血淋淋黏膩膩溼乎乎,卻沒想到一身清爽。所有的傷口都似乎被清理過,重新上藥包紮,他只穿了一層褥衣蓋著錦被,看不到汙漬聞不到血腥味。
柳觀晴卻累得躺倒在床腳,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柳觀晴親力親為,照顧了他一晚上,這才剛睡著沒一會兒。
謝無藥看見那件天絲寶甲與換下來的血跡斑斑的衣服放在一堆,於是他趕緊將那馬甲穿好在身上,又裹了外袍。
這樣一動作,柳觀晴立刻醒了過來,關切問道:“無藥,你醒了?還痛不痛?”
“不怎麼痛了。”謝無藥覺得左家的外敷傷藥效果很不錯,又瞥見柳觀晴手臂上纏裹的布條,語帶愧疚道,“對不起,昨天,我是不是咬疼你了。我……”
“我那點小傷算什麼,比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