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子8塊,帶著橫批門旁再送6個小福字。”
“下聯是什麼啊?”
“上聯吉祥如意,下聯平安多福。”
北方農村臨近年關這幾天的大集那叫一個熱鬧非凡。
甭管你路多寬,趕上個豔陽高照沒有風的好天氣。
那指定擠得走不動道。
魏江河沒有兄弟姐妹十幾歲的時候就到嶺南打拼去了。
所以在老家也沒有什麼關係特別要好的朋友
只和村裡東西戶的鄰居處的關係還不錯。
“我說爸,咱掛上竹子宗譜就行了唄,反正臘月28咱就回去了 。”
魏江河在人流擁擠的土路上拍了一下魏青帝的後腦勺。
“你爺爺好面,他在的時候那一年不是要做好的貼的家裡紅豔豔喜慶一片的?”
“這是傳承,知不知道?”
魏青帝呵呵笑著:“得嘞,回家咱就用漿沾上。”
佔盡道路兩旁的攤位前,時常發生爭吵。
最後都以“大過年的,別吵吵了”告終。
買了兩隻大白鵝和一些回禮用的年貨。
回到家裡,魏青帝就一手抓著一隻大白鵝的脖子給鄰居送去了。
東屋的鄰居,今年家裡老人沒了,所以門前貼的都是深青色微微有些泛藍的對子。
照這邊的風俗正月裡他們家是不能去別人家串門的,不吉利。
農家人嘛,雖然不會拽文夸人,但是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的。
幾番寒暄,東屋的鄰居用一整盒的鮁魚一直互相客套的來到門口。
說句玩笑話,如果魏青帝不接著,那兩人能從這裡一路客套推拿到明珠也說不定。
東屋沒有子嗣,女主人懷過兩次,都流產了到後邊就懷不上了。
雖然魏青帝只在年關的時候回來。
但他也經常聽村裡一些外姓沾點邊的親戚打趣他們家絕戶了
說起來,魏青帝他們家三代單傳的。
如果他是女的,那也可以說他們家也絕戶了......
“嘎嘎~”
魏青帝抓著大白鵝來到西屋門前。
老家的屋子都緊挨著隔著一堵牆而已,是上了平房邁一步就能到程度。
格局基本上也都是南箱屋,北面客廳和住的房間,中間一個偌大的天井。
“姜叔?在家嗎?”
大門是敞開的,入眼之處全是盆栽。
君子蘭、發財樹、風信子、蟹甲蘭...
一輛綠皮的三門蹦子緊貼著過道,門後放著鋤頭(大腳jue、小腳)鐵鍁、耙鉤...
“呦~青帝回來了啊,快進來坐。”
“姜叔,給您上集買了只大鵝,還有箱子酒...”
“哎嚶,怎麼還用拿東西來,好好好,撂天井了行了。”
魏青帝遞給他一根華子點上。
姜陸是這個村的村長,平時裡也關注一些雜七雜八的新聞。
他可是知道魏青帝成了大老闆了。
曬的黝黑的臉上漸漸浮起褶子來,說著一口親切的土話:“我昨晚上就聽見嫩家門響了,太晚了,就沒上嫩家去。”
“嗨~姜叔,我們這整年的不再見,還得多虧您經常幫著看門。”
“這鄰室背家的,不是應該滴嗎,行了快進來坐坐,我給你燒點水哈。”
魏青帝瞄了一眼他板寸耳畔已經結了血痂的抓痕不由的笑了笑。
“姜叔,又和我劉姨吵架了?”
這一瞅就是媳婦領著閨女回孃家了。
要不然姜木木那丫頭昨天晚上就要從平房上翻過來找他玩了。
姜陸靦腆的笑著,正好門口響起推電動車的聲音。
魏青帝一扭頭,只見一個穿著橙色麵包服,頭上帶著可愛熊耳朵帽子的姜木木從門口一路小跑的竄到了他的面前。
這丫頭一年不見長開了啊。
圓圓的小臉粉雕玉琢,忽閃著的大眼睛很是水靈。
“哥~我還以為今年你不回來了呢~”
她蹦蹦跳跳的在魏青帝的跟前笑著,帽子上的兩個圓球噹啷噹啷的甩著。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說多少遍了叫叔。”
姜木木抱著魏青帝的胳膊:“我哥不也叫您叔,那我不就得叫他哥嘛。”
“嘿,人家青帝那是客氣,你不能亂了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