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某山水別院東院裡。
一名帶著銀邊鏡框,留著三七分頭穿著黑色行政夾克的中年男子面色漲紅。
他爆滿青筋的大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
“我不會拿我女兒一生的幸福做籌碼!”
“周玉華,這麼多年了我事事遷就你,但在這件事情上沒商量!”
坐在對面穿著旗袍的貴夫人一樣的面色漲紅。
她不敢相信和自己結為夫妻二十餘載的好好先生居然有一天會像現在這樣在自己面前發飆。
“媽,反正您也看到了,我是不會嫁給這種男人的。”
“由不得你!”周玉華凌厲的看著自己女兒,“有幾個男人不...”
話還沒說完,周舜便拍案而起:“你放屁,我看這些年你是掉錢眼子離去了!”
“把你資本家的那套給我收起來!”
“我女兒的婚姻大事,她自己說了算。”
“你看看,你挑的這是個什麼鳥人!”
身居高位的周舜很少發脾氣,面對再大的風浪他也向來是淡然面對。
可今天不行。
他是不知道沈子牧的所作所為嗎?
不,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只不過他和周玉華相處了二十多年,很清楚她的為人。
如果不下一劑猛藥,她是不會有所改觀的。
二十多年前,他下鄉考察的時候認識了正在市場調研的周玉華。
那時候的她還很單純,做事情較真兢兢業業的。
沒想到隨著資本的逐漸累積,她變化的太大了...
大到他都快不認識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夫人了。
周玉華摸著自己精緻的耳墜漲紅的臉逐漸歸於平淡。
“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憑什麼不能做主?”
“你還知道這是你身上掉下來的寶貝疙瘩啊?!”
周舜撈起那一張張的照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這件事我一直沒發表意見。”
“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同意這門婚事,永遠不同意。”
周玉華腰板挺直端坐著,聲音平淡:“說好了,家裡的事情我做主。”
她就像是個不容置疑的女王,只要她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否定。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
周舜態度堅決的說出了她連做夢都沒有幻想過的話。
“那就離婚吧。”
“你說什麼?”
周舜摟著自己女兒:“你聽清我說什麼了。”
“簡直不可理喻,周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很清楚。”周舜面色鐵青,“我女兒不是你在商界談判的籌碼。”
周玉華陡然起身拿起包嘴裡嘀咕道:“我公司還有董事會要開,就這樣吧。”
見她要走。
周舜朝著門口輕輕揮手。
只見兩名特級保鏢伸手將她攔住。
周玉華切齒之聲清晰可聞。
無奈之下她又坐了回去。
“今天就把話說明了,你知道我處理事情一向是不見終章不撒手。”
周玉華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看向自己的女兒。
周亦竹依偎在自己父親懷裡毫不畏懼的看著她。
“又想回去當你那個什麼大學輔導員,是不是?!”
“對!”
這麼多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母親強硬的回應。
可以看得出來,周玉華面對自己丈夫的離婚威脅有了極大的動搖。
她柳眉緊蹙,因怒火而起伏不定的胸口顫抖著。
“把你所有的公司劃到家族裡來,今後不許你呼叫家裡的一分錢,也不許你動用家裡的任何關係。”
周亦竹臉一愣,然後恢復如常:“您是不想認我這個女兒了嗎?”
“我沒你這樣不聽話的女兒!”
“好。”
周玉華難以置信的挑眉道:“你說什麼?”
“我說好,從此以後我和周家沒有任何關係。”
......
十幾分鍾後。
房間裡,周玉華已經離開。
剛才她坐的沙發下方的地毯上被高跟鞋碾出了深深的印子。
周亦竹抱著自己老爸:“謝謝你爸。”
周舜嘆了口氣:“這些年,我以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