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車廂裡的乘客都在討伐自己,上鋪的趙桓卻無動於衷,杜絨絨眼圈忍不住就是一紅,她一咬牙直接衝到趙桓鋪位下方,伸手去拽他衣襬。
“桓哥,我知道你沒睡。”
趙桓裝不下去了,退了婚他就不想再和杜絨絨扯上任何關係,可以前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杜絨絨卻一反常態起來。
是什麼原因讓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他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思及此,眼神更冷漠了幾分,他翻身坐起來,面無表情地凝著杜絨絨,語氣未見一絲波瀾,道:“有事?”
“桓哥。”
杜絨絨假裝沒有看見趙桓的冷漠,她揚起小臉,嘴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你能陪我去硬座車廂坐一會兒嗎?剛才有人、有人調戲我。”
聞言,趙桓無動於衷。
“有人調戲你,你應該去找乘警,找我沒用。”
杜絨絨嘴角笑容僵了僵,她死死咬著唇瓣,紅著眼圈說:“這種事情怎麼好張揚呢,我丟不起這個人,桓哥,看在我們以前訂過婚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
面上柔弱,心裡都快慪死了。
這趙桓是個木頭樁子不成,自己都主動示弱了,他就應該就坡下驢,給個臺階就下,主動和自己重歸於好,難不成他還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看的女人做媳婦?
至於溫淺說的什麼阿貓阿狗,哪裡比得上自己。
對於自己的美貌,杜絨絨一向很有信心,畢竟在錫水村向她暗送秋波的年輕後生可不少,都能從村頭排到村尾了。
自己能看得上趙桓是他的福氣。
這福氣趙桓可半點兒都不想要。
他冷冷睥睨著杜絨絨,譏諷一笑。
“你也知道我們是以前訂過婚,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從退婚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再無半分關係,相反,因為訂過婚更要避嫌,你一向標榜潔身自好,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我……”
杜絨絨被說得啞口無言。
眼見著車廂裡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負心女時,她立即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哽咽著訴說自己的無奈。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我要替父守孝三年,不想耽擱你才不得已退婚的,可自訂婚以來,我是怎麼對你的、我對你的情誼你應該清楚啊。”
“我心裡是有你的,你卻叫我避嫌。”
“你說這種無情的話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
她說得纏綿悱惻,一副愛而不得同側心扉的模樣,回應她的卻只有冷漠無情的兩個字——“沒有”。
趙桓直言不諱。
“我為什麼要在意你的感受?”
“守孝三年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退婚也如了你的意,杜絨絨,你要是還知道禮義廉恥就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訂婚這兩年,你連多看我一眼都怕汙染了自己的眼睛,你是怎麼對我的非要我挑明?”
“桓哥,我……”
杜絨絨一時間有些慌亂,想要辯解卻被趙桓冷聲打斷。
“出去吧,不要打擾別人休息。”
這時,一箇中年女人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人家話說都得這麼明白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了,擁有的時候不珍惜,錯過了卻哭哭啼啼,早幹嘛去了,都退婚了就別再貼上來了,女人要有骨氣,別這麼沒臉沒皮。”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言語間盡是指責杜絨絨的,聽得杜絨絨臉都綠了,心裡將這幾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面上卻愈發做出唯唯諾諾的可憐樣兒。
“我沒有,我也是不得已。”
說完,她抽泣了一聲就要走,只是還未走到車廂門口,身子晃了晃,下一秒就昏倒了。
這一幕太突然。
眾人被唬了一跳。
有人拿眼去看趙桓,問他這個前未婚妻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趙桓從上鋪跳下來,大闊步走到杜絨絨身邊,看了幾秒後說:“不光身體有毛病,腦子也有毛病。”
裝暈的杜絨絨差點暴起。
這趙桓屬鋼板的吧,一點都油鹽不進啊。
反正自己是不會放棄的,自己人都暈了,難不成他還能不管自己?
趙桓還真就不管了。
他直接去找了溫淺。
“溫淺姐,杜絨絨在6號車廂暈倒了。”
聽完趙桓的話,溫淺嘴角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