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很快就瀰漫起濃烈的血腥味。
看著王志仁殺紅了眼,一刀又一刀捅向幾小時前還抵死纏綿的女人,姚金鈴面上的譏諷更深了幾分,她不再猶豫,轉身就往最近的派出所跑。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大半夜的來這麼一嗓子,睡夢中的狗都被驚醒了,公安人員更是嚴肅地詢問了一番後就帶著姚金鈴快速趕往事發點。
彼時。
王志仁已經殺完人了。
人死了,他也冷靜了。
看著無聲無息躺在血泊中的昔日愛人,混亂的靈魂也漸漸歸位,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刀,想到片刻之前,自己就是用這把刀一刀刀刺入倩倩的身體,慌得‘噹啷’一下將刀扔掉。
整個人抖成了風中樹葉。
“不,我不是故意的。”
“是、是,對,是姚金鈴,她故意刺激我,把殺豬刀遞給我,這女人是故意的,她故意害我殺人……”
可歸根到底。
人還是他殺的。
王志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在屋子裡環顧了一圈,沒看見姚金鈴的人影,猜測她可能是被剛才那一幕嚇跑了,她跑了倒好,若是胡亂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自己豈不是要償命。
殺一個是殺。
殺一雙也殺。
豁出去了,今日就將姚金鈴一起結果了。
殺紅了眼的王志仁沒有片刻猶豫就重新撿起了刀,胡亂擦乾淨刀上的血,將門窗細細密密地關好,鎖了大門就去找姚金鈴。
只是沒走多遠就和公安碰了個面對面。
姚金鈴站在幾個公安身後,抬手指向王志仁,大喊:“公安同志,就是他,快抓住這個殺人犯!”
王志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臭娘們不是嚇跑了是去報公安了,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危急時刻,他狠狠瞪了姚金鈴一眼,轉過身撒丫子跑。
可也跑不過訓練有素的公安,只跑出了幾十米就被逮住按在了地上。
“不許動!”
接著就被上了手銬。
王志仁掙扎著喊冤。
“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沒想殺人,是這臭婆娘故意設計我!”
說完又凶神惡煞地看姚金鈴,額間青筋暴起,眼珠子暴突,模樣極為可怕。
“姚金鈴,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想讓咱們唯一的女兒要揹著殺人犯父親的名聲過一輩子?”
“金鈴,你和公安說,我沒有殺人。”
都到了這種時候,王志仁還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妄想讓姚金鈴給自己做假證,可姚金鈴恨毒了他,巴不得他立刻死,下地獄和他那姘頭做一對野鴛鴦,怎會替他做偽證。
“王志仁,當著公安同志的面你就敢讓我替你做偽證,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是正義感十足的好人,
還有;
你既然提起了女兒,那我就不得不說一句了,你我已經離婚,女兒是你主動放棄的,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何況你殺了人,用不了多久就要挨槍子,等你一死,誰還會記得你,我會帶著她,給她找一個新家庭,過新生活。”
“你幹嘛那麼瞪著我?”
“難不成殺了倩倩還想殺我?”
王志仁被這一番話氣得目眥欲裂,大罵姚金鈴毒婦。
“隨便你怎麼罵。”
反正自己心裡的惡氣算是徹徹底底出了,姚金鈴冷眼看著王志仁被公安帶走去指認現場。
她作為目擊證人也跟著去了公安局。
臨近天亮才出來,王志仁也毫無懸念地定了罪,估計很快就能和摯愛的倩倩去地底下團聚了。
翌日。
陽光普照大地,黑暗中的罪惡也無處遁形,王志仁殺了姘頭的事兒長了翅膀似的傳遍大街小巷。
“王志仁把他姘頭殺了?”
“哎呦,這王志仁看著不聲不響地怎麼淨幹大事,離個婚出息了,都敢殺人了。”
“自古姦情出人命,兒子屍骨未寒就拋妻棄女,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
“惡有惡報,老天有眼啊。”
住在附近的街坊都很看不慣王志仁的行為,姦夫淫婦雙雙赴死,簡直大快人心。
乳腺都通了。
姚金鈴聽著那些議論,將家裡剩下的一點致幻藥衝進了下水道,這東西可是幫了自己大忙,沒有它,自己不會兵不刃血就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