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巧言令色。
找不到證據,溫淺所說的一切都只能是懷疑,她無奈地看向乘警,乘警也沒法子,火車上每年丟失的孩子不計其數,大多數孩子丟了就再也沒有找回來的可能。
他們只能提醒每一位帶孩子的乘客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畢竟,人販子拐賣兒童的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孩子一旦丟了,毀掉的就是一整個家庭的未來。
“行了,你們等訊息吧,我們會派人徹查的。”
“謝謝,太感謝了。”
胖女人向乘警道了謝,再看向溫淺的目光就帶出了些得意和挑釁,她輕聲哼了哼:“你不是懷疑我是人販子嗎?有本事來抓我啊!”
溫淺:“……”
媽的,拳頭硬了。
正無可奈何之際,一道低沉男聲插了進來。
“別急,你跑不了了。”
車廂內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最後一位上車的乘客懷抱兩個小嬰兒,目光如炬地盯在胖女人身上,胖女人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孩子……
孩子怎麼回來了?
她嘴角抽了抽,下一秒,誇張地抽泣了一聲就撲到男人跟前去抱孩子,嘴裡還嚷著我的孩子,快讓媽媽抱抱之類的話。
不料男人長腿一伸,直接踹了她一腳。
“你同夥都招了,你還敢裝相?”
胖女人小肚子上捱了一記窩心腳,疼得她抱著肚子直哎呦,一雙綠豆眼卻滴溜溜轉個不停,身子一矮竟想從男人身側擠出去。
守在門口的乘警眼疾手快地給了她一警棍。
一陣電流直竄天靈蓋兒,胖女人兩眼一翻就軟成了一灘爛泥,之後的事情就順利多了,乘警將胖女人帶去審問,連同胖女人的‘孩子’也一同帶走了。
車廂終於恢復平靜。
年輕女人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親了又親,年輕男人則是不停地朝著恩人感謝,男人很隨意地擺手一笑,微笑時唇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為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添了些孩子氣。
“不用謝,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扔下這麼一句就翻身上了自己的鋪位。
溫淺也有些慶幸,若不是這位好心人恰好看見胖女人的同夥鬼鬼祟祟地去廁所將兩個孩子往行李包裡放,恐怕兩個孩子真的有去無回了。
“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江暮雲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她抬頭盯著男人背對而臥的背影看了幾秒,總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的樣子,不過也沒多想,可能就是大眾臉吧。
之後的夜很平靜。
火車搖晃了一夜,終於到站。
溫淺詫異地發現酒窩男和她們在一個站下車,見她手上拎著兩個手提包還主動幫忙拎出了站,江暮雲笑得差點合不攏嘴,一個勁誇他心眼好。
“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
被髮了好人卡的酒窩男俊顏爬上一抹紅,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唇:“都是我應該做的,阿姨您過獎了。”
“你太謙虛了。”
閒聊了幾句後分開,溫淺幾人要去汽車站坐客車,買票的時候又遇到了酒窩男,得知他和她們的目的地相同,江暮雲笑著說緣分。
溫淺卻沒出聲。
看酒窩男的眼神暗暗藏著警惕。
酒窩男感覺到了,他大大方方地看向溫淺,笑容陽光坦蕩,道:“我不是壞人,更不是故意跟著你們,我是錫水村人,只有這趟車能到我們村子。”
錫水村?
不就是江暮雲和逝去的阿郎的老家?
溫淺還未開口,江暮雲語氣中含了幾分驚喜地開口:“你是錫水村的人?”
難怪她覺得這小夥子眼熟。
她也是錫水村人,雖然是十多歲才流落到錫水村的,可村子裡大多數人她都認識,說不定還認識這小夥子的父母呢。
之後兩人就攀談起來。
原來酒窩男的母親還是江暮雲的手帕交,年輕時兩人十分要好。
“怪不得我看著你眼熟呢,我記得離開錫水村的時候你才五六歲大,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都長成大小夥子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酒窩男叫趙桓。
他對江暮雲沒什麼印象了,但這些年來一直聽自己母親唸叨她的名字,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在和江暮雲亡夫的侄女處物件,這樣一來也算是沾親帶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