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什麼不乾不淨的髒東西沾染了似的,黑著臉將杜絨絨揪著扔了出去,杜絨絨哪裡敵得過男人的力氣,一個不察就被推倒在地。
她控制不住地跌倒。
“桓哥。”
女孩嬌軟的嗚咽聲響起,聽在趙桓耳朵裡卻似魔音,他沒有再看杜絨絨一眼,轉身就要回院子,不料杜絨絨卻再次撲了上來,拽住他的褲腳哀哀哭求。
“別走。”
“放開!”
“我不放!”
杜絨絨抱住趙桓的腿,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嗚咽出聲。
“桓哥,我知道自己錯了,之前我豬油蒙了心逼你退婚,你不願意見我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你生氣是應該的,如果能讓你解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可你別不要我。”
“嗚嗚。”
“更不要故意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來氣我,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知道你的好,桓哥,犯人還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給我一個好好愛你的機會。”
“我會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妻子、好媽媽,讓我回到你身邊照顧你好嗎?”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趙桓卻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噁心,一張臉更是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和這種人組建家庭、生兒育女?
杜絨絨自己不嫌棄自己。
自己都嫌棄她墮落噁心。
他用力抽出褲腳,甩開杜絨絨的桎梏,轉身冷冷注視著她,語氣斬釘截鐵道:“杜絨絨,別再來糾纏了。”
“我和朝陽在一起是因為喜歡、因為愛,不是為了氣你,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在我這裡,你已經是過去式,從退婚的那一天起,對於我來說,你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現在之所以願意和你說幾句話,完全是看在逝去的杜叔的面子上,有時候我很想不通,杜叔一輩子要面子,為何會生出你這麼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兒?”
“別再為你父親抹黑了。”
提到父親,杜絨絨有些心虛。
她想起父親對她的諄諄教誨,教她知廉恥懂進退,可那些大道理她不愛聽也不想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對於她來說。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如果能求得趙桓原諒,她不介意將臉皮丟到地上任他踩,自己要的是過上富裕的生活,至於為了這種生活要付出哪些代價,她不在乎!
杜絨絨只是心虛了一瞬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
“桓哥,求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收留我一晚。”
她也不說重新開始的話了,先登堂入室再慢慢哄得趙桓回心轉意,可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對趙桓的瞭解。
對於討厭的人,趙桓不會有半分情誼。
“滾!”
他一個字都懶得和杜絨絨說,冷漠地扔下一個滾字後就要回去,轉身的一瞬間,餘光卻瞄見巷子口,許朝陽正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這邊。
“朝陽!”
趙桓心下緊了緊,儘管沒做虧心事,可前未婚妻來糾纏被現女友看到這種事情終究是讓人不爽,他一秒也沒耽誤,繞過杜絨絨就要跑過去。
杜絨絨也看見了許朝陽。
她瞳孔顫了顫,驀地伸出手去抱趙桓的腿,可趙桓早就有所防備了,在她剛靠過來的一秒就是抬腳一踹,直接將人踹了出去。
杜絨絨疼得哎呦一聲,眼睜睜看著趙桓跑走。
可恨!
趙桓沒理會杜絨絨,一口氣跑到許朝陽面前,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她,慌張地開口解釋:“朝陽,你別生氣,我和杜絨絨什麼事都沒有。”
他不知道許朝陽看了多久。
有沒有聽到自己和杜絨絨說的那些話。
只能原封不動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包括杜絨絨說了什麼,自己又是怎麼應對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清楚。
“真的,你相信我。”
許朝陽默默看著急得額角都冒出汗珠的男人,突然輕聲笑了笑,從包裡拿出手帕遞給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生氣了?”
趙桓:“?”
沒生氣?
他也顧不上擦汗,將手帕往口袋裡一塞,眼睛卻盯在許朝陽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想要找出她生氣的證據。
可她眉眼含笑、表情平靜,彷彿真的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