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小菲胡亂叫爸爸,呂瑩肯定會象徵性地糾正一下,這次,她沒有,不僅沒有,還和小菲一起期待地看著秦樹飛。
沒禮物可以,給錢啊。
可秦樹飛哪兒還有錢。
他尷尬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說:“小菲,爸爸這次來得匆忙,忘記給你買禮物了,要不然等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帶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就像那個姓馬的男人給小菲買的洋娃娃一樣。
小菲一聽什麼都沒有,頓時冷下臉哼了一聲。
“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別以為我是小孩就好騙,沒錢還想當我爸爸,做夢沒睡醒呢吧。”
說完,她一躍跳下凳子,跑回了裡屋。
呂瑩尷尬地瞪了眼女兒的背影,訕笑著看向呆若木雞的秦樹飛,打著圓場道:“這孩子最近一段時間脾氣可大了,可能是跟著我過苦日子過煩了,每天吃不香穿不好,不高興了,你別見怪啊。”
“不會。”
秦樹飛心裡挺不舒服的。
畢竟他對小菲是真心疼愛,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快就翻臉,還有呂瑩嘴裡說的苦日子,之前她不是要嫁給一個姓馬的老闆當闊太了?
“呂瑩姐,你現在?”
“唉,別提了。”
呂瑩眉眼間籠罩著愁雲慘霧。
她就沒有那個享福的命,原以為跟著姓馬的大老闆能過上好日子,誰知好日子沒過幾天,那姓馬的就因為賭博輸光了家產,害得她豪門闊太的夢也跟著碎了。
“姐就是命不好。”
女人低低地哭泣起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像是一朵清麗的白蓮花。
若是放在以前,呂瑩一賣慘,秦樹飛肯定同情心氾濫,大把往出來扔鈔票,可現在他囊中羞澀,所以也就氾濫不起來了。
“呂瑩姐,我最近也是過得焦頭爛額,幫不了你。”
幫不了?
呂瑩的假哭頓時停止。
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眼冒寒霜。
“幫不了你來幹嘛,吃飽了撐的嗎?沒錢還想來老孃這裡找溫暖,趕緊給老孃滾,看你這副窮酸樣,老孃就多餘和你浪費口舌,走走走,趕緊給我走人。”
秦樹飛傻眼了。
“不是,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這人就是這樣,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傻不拉幾的,別人是在哪裡跌倒在哪裡爬起來,你是在哪裡跌倒,下次還同樣栽在那裡,腦子被驢踢了吧!”
沒騙到錢,呂瑩就變了副嘴臉。
直接將秦樹飛推出了門外,關門的時候還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唾沫。
“呸,窮鬼!”
“沒錢還想學人家泡妞!”
“砰”的一聲,大門重重關上,帶起的灰塵撲簌簌落了秦樹飛一頭一臉,他就這麼傻呆呆地盯著闔上的院門,一口老血慪在胸口,差點沒氣死。
這賤人!
自己就不該來這一趟,簡直自取其辱。
秦樹飛不想和女人一般見識,憋著一肚子氣坐上了火車,回到家後先換了身衣服就馬不停蹄去了醫院,一進病房,秦母就問他順不順利。
“陳橙沒為難你吧?”
“沒有。”
“那就好。”
秦母鬆了口氣,靠在病床上,臉色憔悴蠟黃,說話有氣無力卻還在算計人。
“早該把兩個孩子交給陳橙養,等她累死累活給咱們老秦家將孫子養大,到時候你就去和孩子相認,孩子骨子裡流著咱們老秦家的血,還能不認你這個親爹。”
說完這麼一長串話,她虛弱地直喘氣。
秦父在一旁看著,無聲地搖了搖頭,都到這種天地了,他這個老婆還認不清現實,滿心都是算計。
想到自己簽下的那份斷親書,秦樹飛嘆了口氣,道:“孩子不會認我這個親爹了,以後他們過得好與壞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為什麼?”
“我簽了斷親書,有法律效應的那種。”
“什麼?!”
秦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瞪得老大,指著秦樹飛就罵起來:“你這傻子,你糊塗啊,那是你的孩子,怎麼能籤……”斷親書。
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她脖子一直,竟噴出一口鮮血。
一輩子要強的秦母,從來只有讓別人憋屈,自己還沒有這麼憋屈過,憋屈過了頭的下場就是無力迴天,沒救了。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