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汽車終於開走了。
許綿綿緊繃的身子一鬆,渾身都有些綿軟無力,剛才,她總覺得那輛汽車上有人在打量自己,這種感覺讓人挺不舒服的。
不過。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這年頭能開得起小轎車的都是大人物,自己區區一個賣盒飯的,有什麼可偷看的,她輕拍了下胸口,繼續吆喝起來。
殊不知,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就因為這一眼、這張臉,她即將陷入一張網……
***
這邊。
溫淺騎車回家。
再次經過小樹林的時候,她下意識加快速度,下一秒,餘光突然瞄到一道黑色人影從小樹林裡飛快竄出來,徑直朝著這邊急速而來。
顯然是埋伏已久。
擺明了是衝著自己來的,溫淺心頭急跳,使勁蹬著腳踏車,可來人的速度也很快,幾乎是頃刻間的功夫就追了上來。
有好幾次差點就抓到後車座。
那囂張的勁頭簡直可惡至極。
人在危急時刻很容易生出孤勇,跑不掉就只能拼命了,溫淺騰出一隻手伸進挎包,取出辣椒水攥在手心,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身後的人沒防備。
一時間剎不住腳步,因為慣性甚至還衝出去了幾步,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羞惱地轉身,大罵:“臭娘們,敢耍老子……”
話音剛落。
眼睛一陣刺痛,疼得他立刻捂著眼睛原地打滾。
“啊,我的眼睛!”
溫淺噴出去的可是高濃度的辣椒水,她也不戀戰,見好就收,腳踏車蹬得飛起,很快就跑得無影無蹤,留下那男人疼得罵娘。
一口氣回到家屬院衝上樓。
周時凜正倚在沙發上看書,一個溫軟的身子就撲進了懷裡,他及時扣住溫淺的細腰,輕聲問:“怎麼了?”
話落才發覺懷中的人在輕輕顫抖。
他的心頓時提起來。
“說話。”
溫淺靠在周時凜肩頭,深深喘了口氣才道:“回來的路上,有人在小樹林那裡伏擊我,幸好我有辣椒水,噴了他滿眼,趁著他疼得滿地打滾的時候才跑回來。”
她說得平靜。
可週時凜聽得心驚肉跳。
他擁著溫淺細細打量一遍。
“你沒傷著吧?”
“沒有。”
溫淺搖搖頭,嘴角揚起淺淺弧度:“我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那雙賊眼至少得疼好幾天。”
她懷疑自己被人盯上了。
上次經過小樹林時心裡發毛,說不定那個時候就有人埋伏在裡面,只是周時凜及時出現,對方才沒來得及下手。
可害她的人是誰呢?
看不慣她的人不少,深雪凝、孟唯怡、梁母,這三人誰的嫌疑最大?
整整一個晚上。
溫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敵在暗,她在明,以後得多加小心了,另外還要儘快揪出幕後黑手,以牙還牙,狠狠報復回去。
這一晚。
周時凜也沒有睡好。
溫淺一旦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誰就是下黑手的人。
第二天。
周時凜騎車送溫淺上班。
溫淺有些後怕就沒拒絕。
她擔心周時凜騎車累到,提出坐班車去縣城。
“騎車太累了,要不坐班車?”
周時凜似笑非笑:“你覺得我不行?”
溫淺:“……”
這話說得怎麼別有深意。
她只能妥協,跳上腳踏車後座,攬住周時凜的勁腰,誇張一笑:“周隊長,你很行,床上床下都非常行。”
這幾個字飄在耳朵裡。
周時凜騎車的動作都發飄。
這個小媳婦……真拿她沒辦法。
“坐好。”
溫淺嗯了一聲,柔軟臉蛋貼上他堅實後背,弄得周時凜挺不自在的,一路上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偏偏腰間的小手像是故意作對一樣,時不時捏幾把蹭幾下,輕柔的指尖像是帶了電流。
沿著尾椎骨傳遍全身。
周時凜忍了又忍,終究是啞了嗓子,輕斥一句別鬧。
“你以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溫淺感受著手心硬實的肌肉觸感,偷著笑:“這算什麼,還有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