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東真想掐死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容易嘛,等了一個人五年,最後換來一句假結婚,還叫他去找其他女人,他的喜歡她看不到,一腔真心真是餵了狗。
“行,你行!”
扔下三個字,陸震東揚長而去。
過了好久,直到汽車引擎聲再也聽不見,許綿綿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拖著僵硬的步子找了一處長椅坐下,怔怔地望著腳下的青石板,心底一片茫然。
如果真如陸震東所說,他從未有過其他女人,那六年前的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思緒飄回六年前。
那時候,陸震東在京市的事業受挫,每天回來的都很晚,有時候是整夜未歸,她自己一個人閒在家裡也結交了幾個朋友。
陸震東出軌的訊息就是從這幾個朋友口中得知道。
或者說不應該叫出軌,畢竟她和陸震東沒有領證,算不得夫妻,所以,當得知他在外有了女人的時候,她竟膽怯到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畢竟,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用那幾個朋友的話說,陸震東就是她的金主。
她怎麼有膽子去質問金主,所以,她不能問也不想忍,留下一封信後不告而別,至於陸震東送她的那些首飾、華貴的衣服,一件都沒有帶走,她只帶走了自己的幾件舊衣裳和一點點積蓄。
隔了不久,發現懷孕。
之後就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獨自一人生下孩子。
回想這幾年的日子,有苦有甜,有笑也有淚,可她從未後悔過,可現在陸震東告訴她,他沒有其他女人,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那她的離開成了什麼?不告而別?
若沒有當初的事,她和陸震東是不是就早就成正果了?
想得正出神,眼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男人臉還黑著,語氣也乾巴巴的很是生硬,盯著她,沒什麼表情地說:“走吧,我送你回香味居。”
“你……不是走了嗎?”
陸震東沒好氣:“我把你帶出來就應該對你負責,萬一大中午的冒出來個流氓小混混什麼,你哭都沒地方哭,我不想我孩子的媽有一點危險。”
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被他說得不帶一絲感情。
許綿綿的心裡卻是沒由來的一暖,其實這幾年,陸震東一直在默默保護著她,店剛開起來的頭幾年,總是有小混混來鬧事,鬧過幾回後就不見了,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實則是陸震東在背後打點好了一切。
她笑了笑。
“那走吧。”
兩人沒再說話,一前一後上了車。
汽車疾馳,很快就到了香味居,下車前,許綿綿看向陸震東:“下午六點我要去學前班接鵬鵬放學,你要不要一起去?”
陸震東一愣,隨即笑起來。
“當然要去。”
這天下午,許鵬終於有爸爸接了。
有小朋友問他陸震東是誰,他就會驕傲地挺起小身板,大聲地說:“這是我爸爸。”
因為媽媽告訴他,不用擔心爸爸來搶他了,因為以後,他和媽媽會和爸爸共同生活在一起,以後,他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再也不會有小朋友嘲笑他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石猴了。
“太好了,我也有爸爸了!”
孩子歡快的笑聲在許綿綿耳邊響起,她靜靜地看著一會兒功夫就混熟了的一大一小,唇邊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
一個月後。
陸震東和許綿綿舉行了婚禮。
婚禮辦得格外盛大,生意場上的朋友也來了不少,陸震東在外邊忙著招呼賓客,許綿綿就由溫淺和陸琳兒陪著,許鵬也改了姓,現在應該叫他陸鵬了,此刻,他正和周益陽一幫小傢伙們滿場瘋玩呢。
孩子們在一起,最喜歡玩的就是捉迷藏。
陸鵬就提議大家一起來玩你躲我藏的遊戲,周益陽幾人立即同意,一幫小孩呼啦一下散開,紛紛找最合適的躲藏位置。
漸漸的,一個個都被找了出來,只有陸鵬還沒出現。
周益陽發動一群小孩四處找,可他們快將酒店大廳都翻遍了,陸鵬卻不見蹤影,這下所有人都慌了,一窩蜂嚷嚷著去找大人。
許綿綿一聽兒子不見了,急得身體一軟差點栽倒。
溫淺忙將她扶著坐好,溫聲安慰道:“彆著急,可能是鵬鵬藏得比較隱秘不好找,嫂子,你在這裡安心等著,我帶人出去找一找,放心,很快就把孩子給你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