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嗎?
許綿綿忍不住想,若是以前的她,沒有立足於社會的能力,只能像是柔弱的菟絲花一樣攀附陸震東而活,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全部。
他給她優渥的生活。
不需要為錢發愁,每天只需要恪盡職守地做好一朵解語花,乖乖在家裡等他就行,那樣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不是她想要的。
現在雖然辛苦,可每一分錢都是她用自己的雙手賺來的,每一分錢她花著都安心。
過慣了自食其力的生活,再讓她過回過去那樣等著一個男人回來的日子,她不能。
心裡這樣想著卻也沒有說出來,否則又少不了一通爭吵,以前她不是沒有奢望過陸震東會娶她,畢竟他對她確實很不錯,可後來,她不再奢望了。
他生意做得大,身邊少不了鶯鶯燕燕,讓自己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男人,她不能。
所以她選擇離開。
五年前能走得毫不拖泥帶水,五年後,照樣能。
見許綿綿一聲不吭,陸震東心頭猛地竄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真的不明瞭,自己都已經快要低到塵埃裡了,這女人為何依舊不為所動,她的心是鐵做的嗎?
不,是鋼筋混凝土做的!
“行,許綿綿,你真是好樣的,你可真會氣老子!”
扔下這麼一句話後,陸震東一腳油門踩到底,原本還剩下十多分鐘的路程愣是縮短成五分鐘,下車的時候,許綿綿腳都軟了。
先前的驚嚇加上暈車,一下車就衝到路邊吐了起來。
聽她乾嘔聲不斷,陸震東總算是老實了,從車裡拿出自己的水杯遞過去,聲音裡帶了絲歉疚:“對不起,剛才開太快了,喝口水簌簌口。”
“不用。”
許綿綿推開他遞來的水杯,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才緩緩開口:“今天謝謝你了,太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再見。”
說完,她就上了樓。
陸震東有許多話想對許綿綿說,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下意識地抬頭卻發現許綿綿家裡的燈亮著,有人在她家?
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這麼個念頭。
甚至有些荒唐的想,許綿綿屢屢拒絕自己,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抑或是,他們同居了……
另一邊。
許綿綿上樓開啟門。
在廣府打拼幾年,她攢了一筆還算可觀的錢,存了一部分,剩下的錢就用來買了一套新開發的小區樓房,房子不算大,佈置的卻很溫馨,足夠她們母子二人住了。
門一開啟。
小孩子歡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媽媽!”
“鵬鵬,你怎麼還沒睡啊?”
關上門,許綿綿親暱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鵬鵬舉著一張一百分的試卷,小臉蛋上掛著燦爛的光,眉眼間寫滿了誇我誇我快誇我,小嗓音別提多驕傲了。
“媽媽,你看我又得了滿分,咱們說好的,得一百分就帶我去遊樂場,大人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哦。”
他盼了好久,和媽媽一起去新開的遊樂場,可媽媽總是很忙,抽不出時間,雖然保姆阿姨帶著他去過好幾次遊樂場,可看著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陪,他就特別特別羨慕。
許綿綿看著兒子期盼的小眼神,如何捨得拒絕。
“好,這週末咱們就去。”
母子兩人輕聲細語地說著話,保姆阿姨笑著湊上來,說老師如何誇獎鵬鵬,誇他聰明懂禮貌云云,許朝陽聽了心裡也歡喜,剛生下鵬鵬的時候,他小小一隻,奶貓似的時不時就要病一場。
那個時候,她的願望就是孩子能健康長大。
隨著時間推移,小傢伙一天天長大,身子骨變結實了,人也越來越聰明,在成長的道路上不斷給她驚喜,讓她覺得未來的每一天都閃著期待的光。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響起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在敲門啊?”
保姆阿姨嘀咕了一聲就往門邊走。
許綿綿心底沒由來一慌,她叮囑了一句不要隨便開門就牽著兒子進了臥室,囑咐鵬鵬不要出來後才往外邊走,玄關處,敲門聲還在繼續。
篤篤篤的節奏感,帶著十足的耐心。
保姆阿姨沒見過陸震東,透過貓眼見門外站著個高大男人,下意識地看向許綿綿,道:“是個男人,黑著臉,看起來兇巴巴的,要不要開門?”
許綿綿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