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天野,大荒窟。
一隻黑白分明的小驢子徑直飛奔而出。
它的背後還跟著數頭全力追趕的疾風迅狼。
疾風迅狼,快如疾風,迅如閃電。
來去宛如一陣風啊。
可是那又如何?
即便是數頭疾風迅狼,圍追堵截,死命追趕。
調皮的小毛驢還是沒了影蹤。
它奪路而逃啦。
路都沒了,咋追?
失去線索的疾風迅狼直接愣在原地。
摸不著頭腦的群狼,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迷茫。
“那玩意到底是什麼!?”
“速度太快了!沒看清!可能是隻兔子吧!”
“兔子?你見過這樣的兔子?哪個兔子敢偷到狼窩裡面?”
“嗷嗚——那你說它到底是什麼!?”
“它分明就是兔子!大兔子!”
“它總不可能是頭驢吧?”
二狼相爭之際,一頭體型稍大的狼直接冷哼一聲。
“嗷嗚——”
“吵有個勾八用?”
“它是跑了,咱們怎麼和老祖交差?”
“這好辦,抓只兔子回去!”
眾狼對了一下眼神,方又連忙去抓兔子。
像驢一般的兔子可不好找啊。
太大或太小,回去都不好交差。
群狼還得好好思忖思忖。
跑了半天,覺察到身後狼嚎漸漸平息,小毛驢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小毛驢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碎碎念。
【小氣死了!不就拔了你一根狼魂草嗎?】
【至於追那麼遠嗎?小氣,簡直小氣!】
【太小家子氣了!還大荒窟呢?】
【我看就是窮窟!破爛窟!】
【極北之地!窮山惡水!】
【果然沒錯!】
用力嚼著嘴裡的暗紫色藥草。
小毛驢將怒氣都發洩到了這藥草之上。
嚼爛狼魂草,當小毛驢吞嚥到喉嚨的時候。
古怪的事情發生了,無論小毛驢怎樣努力,它都無法將其嚥下。
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小毛驢怎麼捨得吐出來呢?
吐是不可能吐的,翻白眼也得嚥下去。
再然後……
小毛驢便哽到翻白眼了。
無論它怎樣努力,它就是咽不下去。
非但沒嚥下去,小毛驢更是直接將其吐了出來。
再怎麼說,小毛驢也是講究驢。
所以,它肯定不可能再吃回去。
看著地上那團粘糊糊的漿糊,小毛驢心痛到雙耳顫抖。
【可惜了!】
【可惜了啊!】
【肯定是那群狼崽子太臭了!】
【他們把狼魂草都給汙染了,變壞了!】
【誒嘿嘿!壞狼!】
【一定是這樣!】
給自己尋了個合理的理由之後。
小毛驢又咧出了一絲沒心沒肺的燦爛笑容。
接下來,小毛驢去了很多地方。
極北的好東西可是不少。
再然後……
小毛驢哭了。
它發現它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吃什麼吐什麼……
肚子裡面什麼也吃不進去了。
更要命的是,它身上的香味在變得暗淡。
香味一淡,毛色都變得灰暗了。
這讓小毛驢如何能忍?
如此生活。
還不如殺了它呢。
哭了大半夜。
小毛驢得出了一個結論。
它病了。
病得很嚴重。
它得找個靠譜的醫生。
那麼問題就來了,誰最靠譜呢?
可憐的小驢子又沒啥子靠譜的朋友。
想了半天,小毛驢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對吃很有研究的大家。
一個和它志同道合的人。
那人乃是一個道人。
說那人是道人其實也不太合適。
應該說,那人是一個道人打扮的人。
那廝曾與小毛驢有過短暫的友誼。
那廝說自己是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