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河宗而言,墨血蛟虯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
遙想當年,四姓開河,篳路藍縷,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站穩腳跟,荒獸又來了。
春夏之交,墨血蛟虯來襲。
最終,何姓一代先祖與墨血蛟虯戰於宗門之前。
鏖戰多日,白蒼翻湧,犁地千里。
最終,一人一獸,同歸於盡。
龍血浸染大地,怨恨永無寧息。
而那一片被詛咒的土地,便是如今連亙數百里的黑虯林。
千年之後,這墨血蛟虯竟然又回來了。
要問眾位長老誰的反應最大,那自然便是何念生。
當年要不是那條墨血蛟虯,怕是這大河宗已然成了他一姓之河了。
死一般的寂靜,一點點侵佔整個大河殿。
墨血蛟虯可不同其他荒獸,它更聰明,更難纏。
而如今的大河宗可拿不出一個元嬰修士與它周旋了。
於此間沉默之際,江崇那深邃的眼眸又看向了對面的江雉。
江雉乃是七人之中的唯一女修。
雉者體態豐腴,容顏雖可見歲月痕跡,但是又多了那麼幾分成熟的誘惑。
得了江崇的暗示,江雉緩緩起身,吐露朱唇。
“宗主,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應早做安排,不宜心存僥倖。”
聽著江雉這話,宗主海國也緩緩抬起頭來。
“江雉長老,依你的意思是……”
“宗主,我們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依靠在椅背上,海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身為宗主,他自然知道江雉所說的最壞打算是什麼。
此間最壞的打算,便是捨棄大河宗山門,儲存實力,以圖未來。
難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大河宗真的要毀在我手裡?
海國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河殿又重歸一片死寂。
“宗主,您知道的墨血蛟虯不比其他荒獸,當年那隻便直撲宗門而來,沒有絲毫的預兆。”
“咱們可以安排如舊,但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著江崇的聲音,海國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崇長老,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回稟宗主,吾祖江潯曾為大河宗鍛造了大河舟,以及乾坤鐲五枚。”
“以大河舟承載宗門核心弟子,以乾坤鐲收容各山底蘊,哪怕是局勢失控,我們也可儲存最大實力,人在山門就在!大河宗就在!”
眾位長老深思之際,何念生卻緩緩看向了江崇。
好!
真是一條好老狗!
原來這老狗的算盤打在這裡了!
爾敢算計我的青丹峰!
何念生冷眼旁觀之際,眾位長老已然做出了決斷。
很快,宗主海國便站起身來。
“那就這樣辦吧。”
轉瞬間,一個流光溢彩的鐲子便被遞到了何念生的面前。
“念生長老,青丹峰可是宗門的未來啊,你可得好好清點財產啊。”
聽著江崇那沙啞的聲音,何念生面無表情。
“要俺說,這五個鐲子都該交給宗主哥哥。”
“誰贊成?誰反對!”
就在此刻,那智慧的海巖又冒出來說了一句。
海巖話音未落,江崇又立馬附和。
“老夫毫無異議。”
一旁的海龍也緩緩說道:
“老夫自然信得過宗主大人。”
這下子,諸位長老的目光直接掃向了何念生以及那位湖姓長老。
何念生面不改色,眉眼低垂,而那湖姓長老直接面色鐵青,雙眸凝兇光。
緊張的氛圍一點點漫延開來,於此間死寂之際,宗主海國又站了出來。
“各峰先各自回去,乾坤鐲保管之事,今後再說。”
收起乾坤鐲,何念生冷冷地看了一眼江崇,隨即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河峰。
身形陡轉,狂風呼嘯於耳畔,何念生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好一個江崇!
這乾坤鐲都肯拿出了?
那青丹峰是我的!
而不是什麼狗屁大河宗的!
老子接手青丹峰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荒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