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獸不比修士,它們的成長更依仗血脈。
對於它們而言,很難突破上一代的束縛,父輩的實力往往制約了子輩的上限。
一代又一代,代代削弱,虎父犬子。
最終,荒獸便會一點點淪為不開智的野獸。
然,天道無情,卻也給它們留下了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便是吞食血肉之精。
以血養血。
透過吞食血肉之精,或可再次激發沉睡血脈,甚至於產生異變,更進一步。
而這血肉之精也是有講究的,越為強大的生靈,它的血肉之精也就越為強橫。
想當年,墨血蛟虯隕落之地,直接滋養出了百里黑虯林。
林中草木滋生,野獸成群,各中異種,更是層出不窮。
真可謂是……
一龍落,萬物生。
除了強大的生靈之外,其實還有一種更為常見的血肉之精。
那便是人族的血肉精華,當然修士更佳。
人族血肉雖然很容易獲取,但是服用的副作用卻很可怕。
人族血脈太過龐雜,吃多了容易產生異變,而且這個異變極其不穩定。
異變也就算了,更有甚者會吃壞腦子。
所以,大部分荒獸不屑於吃人,越是強大,越是不屑。
吃多了無異於是自毀前程,自掘墳墓。
但是還是有少部分荒獸,願意去搏一搏造化。
其中代表便是那些龍血雜裔。
傳說,當年真龍與仙人廝殺,不敗而歸。
仙人震怒,以仙術咒之。
仙術詛咒之下,真龍便再也無法誕生純種後裔。
世世代代,仙人不死,咒術不滅。
所以說,這些龍裔的誕生從一開始便是不正常的。
對於它們而言,多吃一些人族或許不是什麼壞事。
負負得正,也未可知啊。
當年那墨血蛟虯,便是直撲大河宗門,吃了不少修士。
後來才導致了那場大戰。
……
看著水中的墨血蛟虯,江崇總有一種古怪的錯覺。
他覺得,這墨血蛟虯不像是來吃人的,它倒像是來避難的。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來,江崇卻又瞅見墨血蛟虯眼底壓抑的那絲貪婪。
好畜生!
差一點被它騙了!
哼!
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目光一寒,江崇直接取出了一顆漆黑的丹藥。
這枚丹藥粗糙至極,上面甚至沒有遊走的丹紋。
說是丹藥,倒不如說是一枚手搓的泥丸。
手捏黑丹,江崇感嘆。
這玩意,可是用一枚少一枚哦。
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總要用在刀刃上。
海國……何念生……
此丹買汝命!
冷笑一聲,江崇直接將黑丹丟入了血球之中。
剎那間,血球直接被染成了暗紫色。
紫血沸騰之際,墨血蛟虯徑直躍出水面。
而那江崇更是身形一轉,立馬挪出了數里地。
隨即江崇便頭也不回地直朝著那黑虯林奔去,他知道,墨血蛟虯一定會跟來的。
當年那一隻沒能抗拒得了誘惑,今日這一隻又能如何呢?
要知道,那泥丸之中,包裹的可是一塊蛟龍血竭。
上等龍裔的血,對於下等龍裔無疑是天大的誘惑。
就這樣,江崇在前,墨血蛟虯在後。
一人一獸,極速朝著黑虯林奔去。
與此同時,大河舟上的江良也踏水而去。
他前進的方向,赫然是那丹雲籠罩的青丹峰。
……
“來了!起陣!禦敵!”
遙遙地,大河眾修便看到了一陣黑風裹挾一顆暗紫色的圓球飛速襲來。
黑風之後,正是那矯健猙獰的墨血蛟虯。
紫色圓球被置於大陣中心,江崇也得以拔地而起。
那墨血蛟虯好似覺察不到危險一般,直接朝著陣中扎去。
一口吞下血球,它可謂是著急萬分啊。
看到墨血蛟虯如此激動,大河眾修多數狂喜,唯有二者神色古怪。
宗主海國,一臉愧疚,功過罪與,宗主豈能推脫?
而那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