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之事,似乎已成定局。
大河宗七位結丹後期,三海、二江、一湖、一何。
女修江雉命喪墨血蛟虯黑刃之下,宗主海國身負重創。
海龍、海巖兄弟,夥合江崇,竹劍許魏洲謀逆。
狂瀾之既倒,大廈之將傾!
何者可逆此局?
湖長青?
能被江崇一語喝住的他,能有什麼大用。
何念生?
青丹太上乃是煉丹師,出了名的不善攻伐。
大河餘者眾修?
說句不好聽的,四柄雷劍,配以劍陣,四叛陣營就是個絞肉機。
即便是絞殺在此所有修士,紫雷劍陣也不帶卡殼的!
似乎……今日便是大河宗的末日了。
於眾修那震驚的目光中,深坑中的海巖也忽地騰空而起。
海巖本就肉身強橫,再者說了,重創之下,海國那一掌又能發揮出幾分真正實力呢?
雷劍閃耀,四修成陣,七人操持的紫雷劍陣,就這樣被他們四個人強行撐了起來。
七劍飛舞之際,劍陣直接籠住了大半個黑虯林。
見此一幕,大河眾修紛紛默然。
反抗?
可拉倒吧!
大河宗一個月給多少靈石啊,沒必要拼命。
給誰打工不是打工?
換個門頭照樣活。
說不定竹劍宗更好。
……
將大河眾修的表現看在眼裡,許魏洲很是滿意。
平大河宗!我許魏洲列功一等!
誰敢與我爭功?
……
恍惚之間,許魏洲已經看到他那光明的未來了。
恰在此刻,海龍那沙啞的聲音又悄然響起。
“許長老,按照約定,我兄弟二人得到海國,竹劍宗放我二人離去。”
深深地看著面前的海氏兄弟,許魏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當初他與海氏兄弟的約定確實是這個。
但是今天看著那海巖的表現……許魏洲又遲疑了。
海氏兄弟圖謀多年的東西,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直覺告訴他,這海國身上似有古怪。
將其留下,絕對能得到些什麼。
但是眼下援軍未至,他拿什麼對抗海氏兄弟?
靠江崇?
那個老匹夫?
思慮再三,許魏洲道:
“約定便是約定,海家兄弟還請放心!竹劍宗絕對不會違約的!”
聽著許魏洲的答覆,海氏兄弟對視一眼,拱手再拜。
“多謝許道友成全。”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可沒藏著掖著。
所以在場的眾人全部都聽到了。
……
“為什麼……為什麼……”
一手捂住傷口,一手緊握著手中巨刀,海國看著對面的海氏兄弟,緩緩問道。
“為什麼……宗主哥哥啊,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四姓大河,父輩之命。”
聽到父輩二字,海國的眸子猛地變得暗淡。
低垂著眼睛,海國又緩緩看向了下方的何念生。
片刻之後,他方才徐徐道:
“我懂了。”
在場能聽懂雙方對話的人,怕是隻有那
故事得從那一天說起。
那一天風雨交加,燭火搖曳。
於大河宗而言,那一夜很不尋常。
因為於那一夜,海老宗主沒了。
臨終之際,他見了很多人。
其中便有何念生。
……
“念生啊,你真的不願意為我煉製續命之丹嗎?”
“回稟宗主,念生真的不會煉製續命之丹。”
搖曳的燭火下,一雙老而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端坐的何念生。
輕輕拍了拍何念生的肩膀,老宗主忽又笑道:
“念生啊,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是調皮。”
“煉氣期的時候,就敢殺人,煉氣三層,就想著殺人家煉氣七層。”
“打不過,伱就設陷阱,陷阱害不死,你又下毒……”
“其實我們四姓本是一家啊,你告訴我,叔祖幫你殺他啊,區區一個山下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