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彷彿她之前聽到的蘇漾的聲音,都是一種錯覺。
可怎麼可能是幻覺!
卿卿抬起手狠狠抹了把自己臉上的血痕,垂下眸看向沾染了不少血跡的手,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花。
她全身肌肉繃緊,警惕觀察著四周,想把周圍的景象看清楚。
然而等周圍的景象清晰穩定下來時,她卻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空曠地甚至有些荒蕪,像一座寺廟,廟裡供奉的是個表情悲憫的不知名神像,神像前還有個巨大的香爐,香爐裡插著幾根菸,散發著嫋嫋青煙。
“這是……”
“這是我的地盤,你不是說讓我出來嗎?”
卿卿正在她現在看到的周圍的一切是不是幻覺,就再次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蘇漾!”
她恨恨扭過頭,死死盯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何沅,磨牙聲在寂靜得黑夜裡格外清晰。
“你竟然敢出來!”
“我怎麼不敢?”何沅攤攤手,“不是你讓我出來的嘛,怎麼我出來了,你看起來這麼不高興呀。”
卿卿眼睛赤紅,裡面全是紅血絲。
嘴上叫囂著,她身體卻很誠實地退後了一步。
這個蘇漾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悄悄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簡直強到詭異。
“誒,你怕了啊?”何沅沒放過她那後退一步的動作,臉上的笑容輕鬆又愉快。
可落在卿卿耳朵裡,只覺得無比刺耳。
何沅:“你既然這麼害怕,那幹嘛還叫我出來啊,你自己待在那個跑不出來的樹林裡不是更好?”
卿卿差點破防,“我才不怕!那個小小的破樹林也困不住我,我早晚能從那裡面出來的!”
“哦。不怕就不怕,能出來就能出來,別這麼激動嘛。”何沅臉上的笑意沒變。
就在卿卿要被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氣瘋時,她突然話鋒一轉:
“你得平靜點,咱們才能好好談剩下的事情啊。”
卿卿正納悶,就見何沅一伸手,一個全身閃著金光的本子出現在她手裡。
那本子雖然閃著金光,卻滿是陰氣,細細看去,似乎還有黑霧在其中流動。
“因果冊!”
看著何沅手裡的冊子,卿卿瞪大眼睛,腳下不受控制地後退,連聲音都因為驚恐小了不少:
“這東西不應該是被放在地府裡的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何沅隨便翻了兩下手裡的因果冊,語氣依舊輕鬆愉悅,“當然是借啊,
“借……借的?”卿卿唸叨著這個字,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何沅手裡的因果冊,又小心翼翼看了眼何沅的表情,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不由軟和了聲音:
“道友,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之前在胡家,我並沒有要傷害道友的意思,那父子兩個都有漸凍症出現初期的症狀。”
“他們擔心自己最後會癱在床上,所以逼著我去給他們找合適的身體,可我不是自願的!”
卿卿拍著胸口,表情無比真誠,“道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真的!”
“哦,”何沅隨意應了聲,漫不經心翻著手裡的書,“原來那不是你的本意,是他們逼你的啊?”
“沒錯!他們逼我的!”卿卿小雞啄米點頭,真誠的表情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無辜的人。
何沅低頭翻著書,在其中一頁上停了下來。
她唇邊的笑意加深,將那本因果冊翻過來,面對著卿卿,挑眉一笑:
“那這麼多年,你為了永生不停奪去別人身體的事情,也是他們逼你的?”
卿卿:“……”
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怔愣望著閃著金光的因果冊,揚起來的唇角一點點落下來。
陰差和天師是溝通陰陽兩界的媒介,作為天師之一,她竟然利用自己的能力隨意奪去他人的生命,這在陰陽兩界中都是大罪。
即使陽間的法律沒法奈何她,陰間的人卻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一旦死了,就要去陰間,她這麼多年裡殺了那麼多人,要是去了陰間,一定會被放入十八層地獄,百年不得超生。
“你不是陰差,”卿卿穩住心神,質問拿著因果冊的素養,“你既然不是陰差,憑什麼要根據因果冊,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