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要糖小鬼斜眼看過去,嘴角笑意惡劣,“你想讓我畫誰?要殺人的話,我可以幫你哦!”
他聲音蠱惑,“不管是誰,都可以成功哦。而且我動手,絕對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就算你們陽間的警察想查,也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怎麼樣?”要糖小鬼像發現好玩的玩具,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林文君,“要我幫你嗎?”
林文君似乎被它說動了,神情掙扎。
“媽!”董暮雨看她媽這樣,難得清醒了一次。
“媽!”她抓住她媽的手,“你不是跟我說過嗎?請它們幫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忘了我的臉了?”
她的臉雖然暫時不會毀容,可完好與否,要被黑衣阿贊拿捏一輩子。
董暮雨一愣,當即僵在原地。
是啊,只要她的臉還沒好完全,她就要被黑衣阿贊拿捏一輩子的。
她這時候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勸她媽出國的話她媽說的對,她太天真了。
現在她的臉,她媽的腿,她們母女都在黑衣阿讚的掌控之中,她們怎麼可能說出國就出國。
她們出國了,如果腿瘸了、臉毀了,誰能幫她們呢?
董暮雨原本感覺自己站在萬丈深坑的邊緣,稍一不慎就會掉下去。
可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哪裡是站在深坑邊緣,分明已經開始下墜從她接受黑衣阿讚的紅繩手鍊,打算吸收別人氣運的時候,她就已經墜入萬丈深淵。
林文君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還不如拼一把。”
“不過,”她看向前面笑容惡意滿滿的要糖小鬼,“你這麼做,黑衣阿贊不會阻止你嗎?”
“主人從來都是讓我們自由活動的,做什麼、殺什麼人,都是我們的自由。”要糖小鬼眼睛一亮,“這麼說的話,你想讓我幫你?”
“對,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林文君垂下的眼眸中滿是恨意。
看她情緒波動這麼大,要糖小鬼要激動壞了,“誰誰誰?你說出來,把你們送到主人那邊後,我就去幫你殺了他!”
要糖小鬼期待望著她,林文君上下嘴唇一碰,悠悠吐出兩個字:“蘇漾。”
“我要你幫我殺了蘇漾!”
“蘇漾?”要糖小鬼明顯是知道她的。
想到這個女人,它緩緩收起了起皮笑臉,多了兩分凝重。
見他猶豫,林文君失望冷哼,“說的這麼自信,到頭來不還是不敢。”
“我不敢?”被她的話一激,要糖小鬼眼神一下子陰沉下來。
他在副駕駛座上坐直身子,說起蘇漾來眼中滿是輕蔑,“不過一個無門無派的野路子,我怎麼可能不敢?”
“你們等著吧,”它一邊指揮著紙人開車,車內後視鏡裡的眼神陰毒沉寒,“把你們送到我主人那邊,等你們再出來,我保證你們看到的是蘇漾的腦袋。”
它是這麼說的,也確實是這麼幹的。
在把林文君和董暮雨放到門口,車都沒下,直接又往市區的方向去了。
林文君被車揚起來的灰塵噴了一臉,咳嗽著問她媽:“媽,你覺得它行嗎?”
“誰知道呢”林文君搖頭。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小鬼願意去對付蘇漾,那她們暫時就還是同一陣營的。
“走吧。”她率先邁出步子往黑衣阿讚的小院裡走去,“去看看你阿贊叔叔有什麼辦法幫我們。”
黑衣阿讚的小院裡依然環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沉感,稍稍在院子裡多站一會兒,就感覺陰風陣陣往骨頭縫裡鑽。
林文君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皺眉:“這裡比上次更冷了。”
“畢竟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董暮雨沒聽懂她媽的言外之意,“冷點很正常,我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才是真冷呢!”
林文君沒糾正她,只是微不可查嘆了口氣,順著記憶裡的路線直接到了黑衣阿贊所在的屋子前。
屋子的大門已經斑駁,因為屋門前方是走廊,所以相較於能被太陽照到的院子裡,這所門前的溫度更低。
林文君並沒有像董暮雨那樣跪坐在大門前等,徑直走上前去敲了敲門,“聽小雨說,你找我?”
“吱呀”年久失修的門發出瘮人的聲響,露出一寸漆黑的門縫。
林文君望著那道縫隙輕輕皺了下眉,猶豫一下,扭頭對女兒招了招手,“小雨,你跟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