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到底是什麼事。
老太太見她沉著個臉不說話,二話不說就抬起了手。
在耳光落到何沅臉上的前一秒,老太太的神情定格在一種陰狠中透著憤怒的神情上。
她看著眼前女兒近在咫尺的臉,手上用了用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怎麼也動不了了。
她就這樣保持著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高高揚起的可笑姿勢,在周圍所有人好奇的眼光下,一臉懵逼。
“你”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兒,恍然發現女兒雙肘放在桌子上,兩手疊在一起撐著下巴,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她。
那雙眼睛黑黝黝的,反射著太陽的光,太陽的光這麼亮,卻無法進入她眼底分毫。
蘇漾可能真的會殺了她!
老太太不可抑制地湧出這樣的想法。
“我我是你媽!你不能殺了我,你不能”
老太太感覺自己全身脫力,可她明明都感覺自己的腿都軟成麵條了,身體卻始終只能保持著這樣一個姿勢,一動不能動。
在一張和自己極其相像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何沅難得有點煩躁。
她不耐煩地揉了揉額頭,“我再問你一遍,換孩子這件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老太太咬著牙,別過頭不想說。
“行,你不想說就不說吧。”何沅喝了口咖啡,“我既然想知道,那自然有辦法讓你吐出來。”
說完,她叫來服務員結賬,對著疑惑的老太太一扯嘴角,“過來。”
老太太疑惑,可她的疑惑剛升起來,就被震驚擠得無影無蹤。
她竟然在跟著蘇漾離開!身體竟然完全不聽她使喚!
蘇漾剛才那句“過來”竟然是對著她說的!
老太太不受控制地跟在女兒身後,直到兩個人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
見這個小巷兩端沒有攝像頭,老太太一下子慌了。
“蘇漾,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媽,你竟然唔唔唔”
老太太嘴裡被塞了一包紙巾。
何沅拍拍手,眉眼陰鬱,“你除了當媽的這個身份,就沒別的可說了?一口一句”我是你媽”,煩不煩!”
她抱胸在原地踱了兩步,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
“看你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想說了。不過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說,還是讓我逼著你說?”
何沅將老太太嘴裡的紙巾取出來,老太太眼睛瞪得老大,眼白上全是紅血絲。
剛恢復能說話的自由,她就迫不及待開口:“我是你親媽,你還想嚴刑逼供唔唔唔!”
何沅重新把紙巾塞回去,“果然還是要我逼著你說。”
她一手扯著老太太的領子,將人推到一面牆上,伸手按在老太太的額頭。
老太太只感覺她的手出乎意料地涼,但那股緊附在面板上的涼,就開始慢慢滲入,不斷往她腦子裡去。
“唔唔唔!”
她咬著嘴裡的那包紙巾,想說好涼,可侵入她腦子裡的那股涼,很快就成了難以忽視的疼。
針扎一樣的疼痛感襲來,她甚至已經來不想為什麼自己的親生女兒會這樣折磨人的法子。
只能隨著身體最真實的反應,一味瞪大眼睛,眼角幾乎崩裂,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下。
“唔唔唔!”我說!我自己說!
她奮力掙扎,不住蹬腿兒,可身體不動分毫,腦子裡的疼反而越演越烈。
何沅閉上眼,眼前飛快劃過不屬於她的記憶,大量資訊在瞬間湧進腦袋,她自己的臉也跟著白了起來。
大概是她之前就問過老太太,老太太也想過問題的答案,所以她很快在老太太的腦子裡翻到了相關的記憶片段
年輕的林文君躺在床上,懷裡是剛剛生出來的兒子,池碩文一臉喜意地跑進來問:“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林文君憂愁皺起眉,“蘇漾生的男孩兒女孩兒?”
池碩文一拍巴掌,“也是男孩兒!”
他迫不及待抱起林文君懷裡的孩子,看著孩子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座等待開啟的寶藏。
“都是男孩兒,你說這是不是天意?連老天都覺得蘇漾的公司應該是咱們的!”
他的口無遮攔嚇了林文君一跳,趕忙看了看房門口,見房門口沒人,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她嗔怪瞪了眼男人,“蘇漾就在隔壁房間,你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