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了,現在要回城的話梁家那邊....恐怕不容易吶。”
王村長話沒說全,意思卻是表達的很清楚。
阮嬌嬌已經訂了婚事就沒辦法給安排回城。
這要是普通的興許商量商量商量退婚就行了。
偏偏那梁家不是普通的啊,隊裡沈書記和梁村長可是大舅子關係,加上樑家對梁耀祖的偏袒。
雖是個傻兒子,沈美娟也挑挑揀揀這麼多年,硬是把那傻子拖到了現在的年紀,林家小侄女剛成年就迫不及待讓媒婆提親,指不定惦記了多久。
這要是讓他們退親,沈美娟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何況吳秋梅也不可能將到手的彩禮吐出來。
林家的林強又不是一個主事的人。
王村長就算有心幫忙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村長。
他在大隊沒有關係,能當上村長也是因為三溪村他王家的資歷最久,他又是當年村裡為數不多能寫字認字的人,是村民們投票選出來的村長。
他哪裡好插手梁家的事情,萬一把兩個村的關係搞僵,沒準他的村長生涯也做到了頭。
赫衍淵當然理解王村長的顧慮。
他微微側身斜靠椅背,輕抬眼看著王村長,沉穩神色沒有變化,嘴角噙了一簇淺淡笑意:“我知道,梁家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我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赫衍淵一襲黑衣黑褲,冷酷矜貴,面上始終一副從容不迫,莫名就讓王村長神情跟著安定下來。
王村長不解:“那你是....”
“提親。”
男人清冽溫和的嗓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王村長還有窗外正豎著耳朵偷聽的王翠花耳朵裡。
她捏著拳頭渾身都興奮得在微微顫抖。
滿腦子都是赫知青動聽嗓音說的提親兩個字。
還來不及豎起耳朵聽下一句。
從屋外摘完菜回來的許秋珍就看見了她,見她跟往常一樣躲窗外偷聽八卦,儘管很驚訝今天小女兒怎麼起來這麼早。
換作往常許秋珍不會出聲阻止,或許是記著那袋沉甸甸的糖果。
許秋珍走上去拽著小女兒就往廚房拽走了。
一邊拽一邊壓著嗓音輕聲說:“花兒啊!幹嘛呢,走走走,你爹跟人談事呢,這次你就別聽人家隱私了,走進來幫我燒一下火,等下娘有樣好吃的東西拿給你。”
王翠花就這樣不情不願的被拉進了廚房。
對於窗外的一切赫衍淵是知道的。
他沒有刻意隱瞞是覺得沒必要,本來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在意提前被別人知道。
顯然,聽到這兩個字,王村長也誤會了一下。
“提`提親?”王村長一時找不到話問出口,腦袋裡都是小女兒要出嫁的資訊,就在他內心已經從驚訝不解茫然再到驚喜的接受赫知青做女婿時。
他是有野心的,無奈沒有能力,若是赫知青娶了小花?那不得是有利無弊的事情啊!
原本他看重的女婿是周知青,但那不是沒有明珠在旁嗎,現在有了新知青這顆璀璨珍珠作比較,周知青只有城裡人的身份就不夠看了。
短短半分鐘不到。
王村長連孫子兒子在城裡的安排都想好了。
男人下一句解釋的話就打碎了王村長的美夢。
“嗯,我要向阮嬌嬌提親。”
赫衍淵佯裝看不到王村長臉上一閃而過的遺憾,他微揚唇角,抬手輕撫著指間不知什麼時候戴著的一枚暗紋古戒,桀驁的眉骨間有幾分溫情。
他語調諄諄,繼續溫聲說著信口捏來的謊話:“不瞞您說,其實,我和阮嬌嬌從小就認識,她年紀小或許不記得了,我卻一直沒忘記我母親的囑託,當年我母親和她母親是鄰居好友,那年到處鬧饑荒,阮叔叔他們搬家以後就失了聯絡。”
“離開前,她們互相約定了我和嬌嬌的娃娃親,這枚戒指,它就是當年她們交換的訂婚信物,我也是母親去世前知道的這件婚事,也是為了找她才下鄉。”
“前段時間我不能確定就沒說,直到前兩天,我確定了,她就是我母親給我從小訂的娃娃親。”
“我母親臨終前說,讓我務必找到她好朋友的女兒,這是我母親的遺願囑託,我必定會遵守。”
“她原本就該是我的新娘,要說也是梁家人搶親在先。”
他勾唇,微微頓了一下: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