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流的人都沉默了。
上至師範前輩,下至年輕劍客。
所有人眼裡都噙著淚花。
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劍客的話意味著什麼。
從踏進劍道的那天起,他們就被告知,斬斷妖刀是他們的夙願。
他們揮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了斬斷妖刀。
如今,妖刀已斷,當初的意義也不復存在。
他們也該去尋找自己的劍意了嗎?
自己的劍意,又是什麼呢?
沉默。
迷茫。
這是屬於石川流的時間。
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的一切。
即便他們對於今天的破劍試合早就做好了準備。
可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內心的衝擊也仍然需要時間。
何況,事情根本沒按照劇本來啊!
好好的妖刀,說斷就斷了。
招呼都不打一聲……
周圍其他人也沒說話。
就在大家都識時務沉默的時候。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石川會長,先前答應幫您斬斷妖刀,我做到了。”
“您答應我的三個要求,應該不會食言吧?”
石川流眾人:“……”
其他人:“……”
真不知道該說這小子是機靈還是不機靈。
這個時候還惦記自己那點兒好處。
……故意的吧,臭小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呂飛的話,現場那股子莫名的哀傷和迷茫瞬間消失殆盡。
石川信大步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滿臉鄭重。
“呂飛先生您放心,您是我石川流的恩人。”
“先前我答應您的三個要求,絕不食言。”
石川流的人不是傻子。
破劍試合只是斬斷妖刀的方式。
只要妖刀能斷掉,他們怎會糾結過程?
如今呂飛幫他們解決了妖刀之事,於石川流就有大恩。
他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反悔答應之事?
更重要的,和呂飛這樣的強者交惡,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一旁,年輕的石川堅卻像是想通了什麼。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也上前兩步走到呂飛面前,誠懇彎下腰。
“呂飛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那就不要請。”呂飛拒絕得很乾脆。
石川堅:“……”
石川堅的腰彎得更虔誠了。
“請您答應和我一戰!”
如果說先前他對呂飛還只是單純懼怕的話。
那現在,就是由衷地崇拜。
是同為劍客的崇拜。
能夠戰勝天才劍客的呂飛,一定是可以和當世劍豪比肩的絕對強者。
石川堅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突兀,但他顧不得這些了。
他想要見識真正的強者!
石川信沒有阻止自家兒子,相反卻是很理解。
若是他再年輕個二三十歲,也沒有被魚龍會的事務耽誤練劍的話,說不定他也會想要和呂飛討教幾分。
呂飛看著面前石川家的一大一小,默了片刻。
「你想要我就答應?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眾女:“你就裝吧你!”
片刻後,呂飛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
“想和我打,你還沒有資格。”
石川堅彎曲的身體一僵。
石川家的師範和長輩們聞言,也立馬沉了臉。
這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
如今,堅可是石川流的最強劍客。
作為最強劍客,都沒有資格和他打的話,那他們這些在場的其他人又算什麼?
垃圾中的戰鬥機嗎?
就在他們忍不住想要教訓呂飛的出言不遜時,卻見呂飛抬著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林檎。
“你先能打過她再說吧。”
突然被點到名的林檎睜大了眼睛。
石川流的眾人也是紛紛一愣。
林檎?
這小子在說什麼鬼話?
林檎雖然是會長的養女,從小也是和堅一起長大,可劍術哪裡是堅的對手?
林檎的劍術都還是堅教的,堅怎麼會打不過她?
眾人只當呂飛張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