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樣貌太年輕了。
若他真是當年甲申之亂中的三十六賊之一,再怎麼年輕都該年過耄耋。
這位“十七”看起來,最多隻有四五十歲。
年齡對不上。
難道他猜錯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呂飛忽然開口。
他迎著光頭男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毫不示弱。
“重要的是,我是帶著你的故人之後,來見你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故人之後?
一眾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的師長家人裡,有認識這位“十七”的?
光頭男人眼中劃過幾不可見的詫異和深思。
“故人之後?”他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小子,要是你知道我是誰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下,呂飛並沒有接話,而是往張楚嵐的方向看了一眼。
得到訊號的張楚嵐天靈蓋一震,使勁嚥了口唾沫。
飛爹都這麼說了,是騾子是馬,試試就知道了。
張楚嵐一個大踏步站了出來。
“前輩,我的爺爺是張懷義。”
光頭男人一愣,眼前倏地一陣模糊。
彷彿看見了多年前的那個大耳賊。
大耳賊的孫子?
光頭男人不動聲色地打量張楚嵐。
和大耳賊長得還真不太像。
比大耳賊好看多了。
不過,眼底的那股子狡黠,倒是和大耳賊很像。
光頭男人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半點表情都沒有。
“張懷義是誰,不認識。”
這小子想詐他,門兒都沒有。
不過,看樣子恐怕是真知道他的身份線索了。
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大搖大擺找上門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還是愚鈍。
張楚嵐聞言,渾身僵了僵。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呂飛卻並不在意,繼續指著王也道:
“這位王也道長,是武當的前弟子。”
光頭男人:“呵,那又怎樣。”
呂飛:“最重要的是,他繼承了周聖前輩的風后奇門。”
光頭男人臉上的肌肉有了片刻的僵硬。
卻也只是片刻。
被點到名的王也尷尬地撓了撓頭。
“要不我給前輩展示一下,風后奇門?”
光頭男人:“……不感興趣。”
不過即便如此,王也這時也琢磨過味兒來了。
呂飛說他們是這光頭男人的故人之後。
但點的人,都是當年八奇技的擁有者。
又或者說,不管是張懷義,還是周聖,都是甲申之亂的三十六賊之一。
眼前這人又叫“十七”。
難道,他也是當初結拜的三十六人中的一個,排行十七?!
王也覺得自己真相了。
但是眼前這人的樣貌又怎麼解釋?
44年甲申之亂,如今都已經是15年了。
七十年過去。
眼前這人看起來可沒這麼大年紀。
眾人似乎也慢慢和王也一樣意識到了什麼,也同樣很疑惑。
但人群裡,馮寶寶卻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她一個大步走出來,徑直走到光頭男人面前。
“十七,你認識我嗎?”
光頭男人被叫出“十七”這個名字的瞬間,渾身都僵了一瞬,然後周身洩出鋪天蓋地的殺機。
這幫傢伙,不僅知道他是三十六人之人。
還知道他的排行!
看來,對他的身份也是瞭如指掌了。
至於面前這個看起來又呆又邋遢的年輕女孩子,他怎麼會認識?
莫名其妙。
他當即就想要動手。
然而,下一秒,這個又呆又邋遢的女孩子突然繼續道:“我叫馮寶寶,我在找我的家人。”
“你認識我的家人嗎?”
十七週身擴散出的殺機一滯,雙眼使勁眯了眯。
“你說,什麼?”
他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這四個字。
馮寶寶不疑有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叫馮寶寶,我在找我的家人,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