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非隨即被衙役扯了上來,他略嫌緊張地看了酉無垠,酉無垠也對他投以安撫的一眼。「堂下來者何人?」施問道。「草民柳成非。」柳成非跪在離酉無垠有段距離的西側。「柳成非,你助紂為虐,替你主子酉無垠殺害小蘭花、朱長、於鄰文、蔡安、韓曉生、林孟宗、沈大郎、沈大媽等人。你認不認罪!」柳成非頓了一下,才咬牙道:「縣太爺你若是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別含血噴人!」柳成非同酉無垠一般,亦是矢口否認。他們打的主意是公堂之上,一切照規矩來。施問若是沒有人證物證能夠定他們罪,那無論實情如何,他們都是無辜之人。「好,本官就讓你們心服口服!」施問怒道:「來人,帶人證張三、李四,物證大刀與錢管事!」這時衙役又帶上了兩個人,那兩人正是之前金忠豹國遍尋不著,破廟外追殺小蘭花的兩名凶神惡煞。那兩人一進到大堂,看到黑著張臉模樣公正無私的施問時,腿都軟了。而後進來的錢管事則是和證物大刀站在後頭。施問在人上來驚堂木就立刻拍下,怒道:「堂下張三李四,你們兩人是否先殺沈大郎,後嫁禍予小蘭花?」張三邊抖邊道:「青天、青天大老爺……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都是奉命行事的!」「奉誰之命?」施問問。「是柳總管、柳總管叫我們去的!」李四緊張說道。酉無垠這時開口。「施大人,我並不認識這兩人,我也能說這兩人是你找來嫁禍給我無垠軒總管的!」張三李四聽見酉無垠這般說,連忙爬了過去:「主子、主子,主子我們也不想出賣您……外頭的衙役說我們若不說真話,會立刻人頭落地的!」酉無垠冷哼一聲,揮袖將那兩人別開。那兩人見酉無垠這頭這般無情,又爬到柳成非那頭說道:「柳總管、總管大人……」柳成非冷著張臉不看他們。施問再說:「錢管事,你走向前來,看看可認得堂下這兩人?」站在後頭的錢管事一個作揖,而後走到前頭來看了看,說道:「回大人,草民認得,這兩人正是無垠軒的主人酉無垠及其總管柳成非。」施問說:「那堂下那三把刀你可認得?」衙役再將大刀呈上,錢管事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再道:「回大人,這刀是幾年前一名客人專程吩咐所制,刀背厚重,刀鋒鋒利,或削或斬都是威力無窮。」「是誰所吩咐,那人可在堂下?」「就在堂下,那人正是無垠軒軒主酉無垠。」酉無垠正要反駁,施問立即又問:「既然是你錢家莊所出,那為何沒有錢家莊鑄記?」錢管事拱手說道:「江湖人皆以為錢家莊所出的兵器沒有鑄印,但其實是有的。」他將三把刀分別拿起來,而後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刀柄與刀身分開,而後將刀柄呈與衙役,衙役再呈上與施問。施問一看,慢慢揚起了笑。他將那三把刀柄扔到酉無垠面前,說道:「這三把刀其中兩把乃是張三李四那日在破廟中所留下,一把則是從無垠軒中拿回。三把一樣的刀,同樣有錢家莊鑄記,酉無垠,你還敢說張三李四不是你無垠軒的人?」酉無垠臉色稍稍一變,抿了抿唇,不語。「來人,再傳證人小蘭花,並將證物寒地蟾呈上!」施問這麼一說,堂下酉無垠臉色立刻大變。「你們怎麼會找到寒地蟾的!」酉無垠喊道。一旁原本一直無聊站著的蘭罄這時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他跳了出來,說道:「我找到的、是我找到的,很厲害吧!」他還笑眯眯地朝著酉無垠說,彷彿想要得到稱讚那般,期待地看著酉無垠。「小黑……」施問咳了一聲,擺了擺手。蘭罄看了看他爹。「噢!」這才癟了癟嘴回到原處站好。小蘭花和端著證物寒地蟾的衙役一起上了堂來,她一見酉無垠便是激動不已,眼眶倏地泛紅。施問朝小蘭花問道:「桑蘭花,將你的身世與所遇之事所受之苦,一一說來。」「是,大人!」小蘭花跪下,眼泛淚光地說道:「民女為安陽城桑家人,家中有一傳家之寶名為寒地蟾,八年前一群人闖入民女家中,不但劫走民女家傳之寶與一切財物,更狠下殺手將民女一家十三口滅口,民女則是因為被奶孃所救,這才僥倖逃過一劫。民女之後便拜師學藝刻苦學武,直至幾年前開始四處尋找我桑家滅門後不見的寶物與寒地蟾的下落,更因為屢次竊回屬於我桑家之物,而被百姓冠上了個飛賊小蘭花的諢號。之後多虧施大人規勸,才洗心革面不再行竊,留在歸義縣衙門中服徭役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