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是不一樣的,和爹、南先生、小豬、小鳥,通通都不一樣。陳小雞。他的愛雞。突然有一種感覺,從心裡開始,遊走周身,幾乎要從全身經脈中湧溢而出,那不是真氣,但那是什麼,蘭罄卻也不知道。「小雞……」他只能軟軟地喊著這個人的名字。「我在這。」小七說:「眼睛閉上,快睡,有我看著你呢,不必擔心。」「我現下沒力氣,明日如果爬不起來巡城怎麼辦?」蘭罄說。「我會去替你巡城,再叫小蘭花來代我看著你。」小七說。「不要。」蘭罄皺了皺眉頭。「不要小蘭花。」「那我巡城巡一巡,就回來看你一看,再回去巡城。」小七說,語氣始終溫柔。蘭罄想了想,覺得可行了,這才點頭。「可是你不許抓賊,歸義縣的賊全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抓。」「是是是。」小七又重新擰了涼涼的巾子,放到蘭罄額頭上。蘭罄夜裡睡相原本就不好,這晚加上高燒不退,於是便這麼翻過來又翻過去,皺著眉頭把被子踢掉幾次,小七隻得來來回回為他重新將被子蓋好。最後沒辦法,小七便爬上床鑽進被子裡頭,由後面將蘭罄整個人給牢牢抱住,蘭罄又掙扎幾下喃喃囈語幾聲,最後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可這人安靜沒多久,便又慢慢轉身,面朝向小七。「怎麼了?」小七問。蘭罄吐出的熱氣噴在小七臉上,那灼熱的溫度讓小七非常擔心。「藥也吃了薑湯也喝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熱度才會降下去。」「小雞……」蘭罄的聲音因高熱而有些沙啞,加上他雙眼溼潤,這一開口,臉上的神情加上那音調,便是有些可憐的模樣。小七心裡頭揪了一下,他都還來不及想自己這心底犯的酸楚是怎麼一回事,蘭罄便又說了……「嘴巴幹……」蘭罄說。「房裡的茶水是冷的,我去廚房弄點溫水給你。」小七說罷正想起身,蘭罄卻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整張臉湊了過來,說:「不用,這樣就成了……」溫熱的唇貼到小七的嘴上,小七愣了一下,那唇中便探出了舌頭,鑽進了他因愕愣而張開的嘴裡。「師……」話說不出來,小七的嘴全讓蘭罄給堵住,蘭罄火熱的舌反覆舔著小七的舌頭,摩擦的感覺讓小七升起了一陣顫慄。d_a「師……兄……」小七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往後退,但他退,蘭罄便往前挪,直至整個人頂住牆壁,蘭罄便拉著他的頭髮將他按在床上,又輕又柔地吻了起來。吻得喘了,蘭罄稍稍離了一些,他在上方往下俯視,卻沒有以往的霸氣與戾氣。蘭罄一對眸子深邃烏黑,偶一眨眼,綻點星光,令人著迷。小七有些昏了。蘭罄開口道:「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很好的。小七……嘴巴張開……」小七愣愣地照做了。在蘭罄的眼裡,他看不到任何嫌惡,在蘭罄身上,他感覺到的只有那一點一點微微散發出來的,對他的眷戀……是這樣嗎?他一直以為大師兄討厭他、不待見他!可此時此刻那雙滿是柔情的眸子和舌尖溫柔的碰觸,又是給誰的?親啊親地,親夠了,嘴也不幹了,蘭罄累得伏在小七的胸膛上細細喘著。小七的手抬了起來,而後有些猶豫地放在蘭罄背上,輕輕拍了拍,替他順氣。「小七……」蘭罄不叫小七小雞,而是叫他的本名,這讓小七有些飄飄然,心裡像是一團線結成解不開的球一樣,茫然而不知如何應對。蘭罄聞著小七身上乾淨而好聞的味道,他全身虛軟,渾身發熱,尤其吻了小七之後,雙腿之間那個部分更是脹熱了,就如同在青州那個晚上一樣全身又軟又熱,小七則在他身下任他揉捏,那時,房裡充滿著壓抑的喘息,還有偶爾忍不住闖出齒縫的低低呻吟。因為實在難受,蘭罄在小七身上蠕動著,神智渙散地喚著那個人的名字。「小七……小七……」蘭罄動著動著,整個人便從小七身上落到床鋪中。他抓住小七的手,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小七也運了些陰柔涼爽的內力在手掌間,好讓蘭罄不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