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五笑了一下。「小六在替天干地支出氣的時候被那些紅眼人在腰上紮了一刀,他一怒,就領著那些瘋子往將軍樓裡打。結果只三個時辰,將軍樓就從裡頭碎到外頭,然後轟轟烈烈地倒了。」「紮了一刀?還在腰上?腰乃腎之所在,腎對男人很重要的!」小三才不管將軍樓倒不倒,他這時注意力全在小六出的事情上。小三怒道:「哪個不想活的扎的?抓到沒有?抓到帶到老子面前來,老子捅他個三刀六洞外加子孫根切絲再給扔回蘇家去!敢動老子的師弟,那幫子屁煞不知道他是老子的人嗎!」小五連忙道:「小六沒事,他只是一時大意。」「對著殺人如麻的對手也敢大意,江湖路、步步險,他是閒活太長想進墳睡了是吧?找死啊!」小三簡直要被氣死。「……其實是因為……那時候剛好有一對獵鷹飛過,師兄你也知道,獵鷹什麼的還是一公一母一起飛,京城裡實在挺罕見的。」小五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回想起來,小六那時也真是有點蠢了。「獵鷹跟他大意又有什麼關係了!」小三吼。「……我只覺得他心緒一動……然後他想……」「想什麼?」小三怒道:「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他就在想……那鷹抓下來毛拔一拔,沾上師兄特製的醬料一邊烤一邊刷,直到烤得焦黃香甜,肯定很好吃……」小五說完後果不其然聽見懷念的小三咆哮聲,那一吼,震天響,連一旁的秋樹都瑟瑟地抖落一堆葉子下來。小三怒吼道:「我操你個百里小六!生死關頭都能分心,活該被捅一刀!老子花了二十年居然教出個蠢蛋,這是要蠢哭神仙谷上上下下所有師兄姊弟嗎?」小三氣得半死,小五心裡卻是浮想翩翩。小五心下暗道:『小六並不想被你操,他是想操你啊師兄……』但小五很聰明沒把這句話當著小三面說出來,要是說了,蠢哭的就該是他自己了──因為太蠢而被師兄打到哭的。「小六現下在哪裡?」小三問。/p「在小廚房裡窩著。」小五回答。「他不是受傷了?不回家休息,待在小廚房幹什麼?」小三重重地皺眉。「……就那對獵鷹……他打下了一隻母的……那母的剛剛還生了兩顆蛋,現下正在烤……」小五說。小三聽到這話整張臉黑到不能再黑。「他的腦袋……」小三咬牙切齒地道。小三還沒說完,小五連忙說道:「是我錯、是我錯!早上出門我沒注意,結果把他腦袋塞衣袋裡帶著走了!」「你這是在說笑話嗎?」小三冷冷地瞥了小五一眼,小五直朝著他笑。小三哼了一聲,說道:「你最好多看著你弟點,要是他蠢沒了,我找你算帳!」「我知道,師兄!小六要怎麼了,我那是直接死一半,滋味可不好受。」小五還是一直笑,笑得溫文儒雅,笑得看不出心肝黑。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更何況他朝師兄使勁笑一笑,師兄注意力就被移開,沒再生小六氣了有沒有!小三不太爽快地伸手擰了小五的臉頰一下,怒道:「還笑、還笑!」「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小五稍微收斂了一些,但心思一轉,又朝小三靠近,道:「那師兄讓我親一個吧!最近你都只關心蘇遠遠,叫師弟我好寂……」最後那個「寞」字還沒說出口,小五的嘴唇已經快碰到小三的唇了。小三連忙一掌朝小五的下巴推去,頓時只聽見一聲悶響,小五往後倒退了一步,雙手捂住下顎,直接蹲到地上。「唉!」小三自己也嚇了一跳。小五緩緩抬起頭來,一雙鳳目那是水汪汪──疼的。小三心一抽,心疼又心虛地說:「怎麼了?」小五悶悶地不講話,哀怨地看著小三。小三再問:「究竟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小五緩緩站了起來,將嘴巴張開,伸出滿是鮮血的舌頭。小三一看那個大驚嚇啊,連忙從懷裡掏啊掏,掏出金創藥就往小五嘴裡全都倒了。「含住別吞下去,等一會兒就止血了!」小三驚悚地邊倒邊罵:「多大個人了,功夫都白學了嗎,也不懂得躲開!咬出了這麼一個大傷口,舌頭都要斷掉了!血見愁能療傷止血,可是不會幫你把咬掉的舌頭生回來啊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