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從地上站了起來,訕訕地道:「那個……師兄……其實我還想問問……那個……就是……我、我和哥同胞生的,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喜歡哥哥的話……那、那能不能也喜歡我一點點啊……一點點就好……」小三的回答是:抽出了弒龍索‐‐這條天地間最為兇殘的鞭子。小六一見弒龍索馬上就萎了。他灰溜溜地跑掉,而且邊跑還邊傷心地想趙小八教他的曲子還真沒錯,有遠見,遠到見著了他的將來‐‐「我就是一顆黃花菜……嗚嗚嗚……」小六邊吸著鼻子邊幽幽地唱:「師兄不疼、哥哥不愛……」那聲音是,有多可憐就多可憐。當小六不著調的歌聲斷斷續續地傳到小三耳裡,小三真有殺人的衝動。雙生子本來就一樣,他給小五、小六的也全都一樣,從未偏頗過。只是小五這苗子種著種著竟歪了,把一顆心掛在自己身上。可小六心思單純,以前也沒見他有這些想法,明明長得好好的,怎麼也同他哥一樣歪了?難道是那啥鬼的雙子連心心有靈犀,哥哥歪掉之後弟弟連帶一起歪?他本還想清完京城這些爛帳後找個好姑娘讓小六成家的,看樣子只得緩一緩,先把小六揍清醒再說,否則日後一不小心誤了人家姑娘,那可真是罪孽深重了。小三按著有點疼的腦袋下了床,這兩兄弟生下來就是給他找事的,讓他一刻都不得安生。簡單梳洗過後,從衣櫃裡撿了套平日習慣了的灰衣穿上。當小三迅速收拾好自己,跨出門檻時,就見小五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碗出現在房門口。「師兄醒了!」小五帶著淺淺的笑容,將熱湯遞給小三。小三也沒問那是什麼,反正不可能有毒,再看湯水色澤以為是菊花茶之類,想也沒想便一飲而盡,結果,這個錯誤的判斷使他差點當場吐出來。小五把小三手裡的空碗拿走開,嘴角愉悅地勾起,在小三背上拍了拍,說道:「解酒茶是我特地讓癸子煮的,你昨天喝了太多酒,我怕你今日不舒服。」小三惡了一聲,臉色扭曲。「癸子這手藝實在不行,天生少了根筋的,教了幾年煮出來的東西還是一樣。」「很難喝嗎?」小五問。「你說呢?」小三眉皺得死緊死緊地。「我嚐嚐是不是真那麼難喝。」小五低頭吻住小三的嘴唇,連聲招呼都沒打。小三一驚,差點抬腳朝小五踹去,可猛地想到小五和自己早不是普通的關係,他是答應了人家的,於是只得把已經抬起來的腳困難地收回去。小五眼角帶笑,藉著小三的包容,趁著小三掙扎,舌頭闖入了小三嘴裡。小五的吻不像他外表那般公子翩謙、溫文儒雅。他的舌頭四處掃蕩,以佔地為王之姿把小三嘴裡能吻能舔的全部仔細舔過一遍,直到小三被這令人髮指的吻吻得沒氣,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呼吸紊亂,龜息功都要自行運轉起來,小五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小三的嘴唇,放過了他。臨退開前,小五曖昧地在小三溼潤的雙唇上舔了舔,表達他的依依不捨。小三的臉微燙,膝蓋有點軟,他抬起手要把小五留在唇上的口水擦乾,小五見著反抓住小三的手,一樣是溫柔淺笑、一樣眼裡盈滿愛意,他先吻了小三的額頭,再吻了小三因他的靠近而微微閉起的眼睛,後吻了小三的鼻尖,又吻了小三的臉頰。「全是口水……」小三有些抱怨地說著,但卻也沒推開他。小五心裡高興,又知過之猶不及,就算再怎麼喜愛眼前這個人,恨不得能把人揉到他心坎裡去,但小三才剛開始試著接受他,絕對不能把人給嚇跑。一點一滴,滴水穿石,他告誡自己要有足夠的耐心,一天一天,一些一些,把自己的身影慢慢融進這人的心裡。想要愛能有多深,就得付出多少的努力。突然,在這一刻,長廊遠處傳來小六開心的聲音。小六中氣十足地喊道:「師兄,我抓了條準五斤的魚!你看看這是不是鱘魚!」原本還黏在一起的小三與小五瞬間被驚到,立即彈開。但小六愣愣地看著他們,早見到了以曖昧姿勢抱在一起,擁吻的小五與小三。四周一片寂靜,三人目光對視,小六驚呆、小五尷尬、小三沉默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