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呆,腦袋片刻空白,然而柳長月卻瞬間摟住他的腰,和他一起摔到地上。 凳子從柳長月腰間滾開,小九看看凳子,又看看柳長月。小九愣愣地說:「摔著了,磕著凳子了。很痛吧!」柳長月連眉頭也沒皺地說:「沒事。」小九就這麼呆滯地看著和他一起摔到地上的柳長月,萬分不解這個沒武功且還受了傷的人為什麼要伸手撈一個有武功、怎麼摔也摔不死的人……小九的臉上什麼心思都藏不住,柳長月和他並躺著,他側著頭看著小九,小九也側著頭看著他。許久,小九才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小九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柳長月卻知道他在說什麼。「是。」小九又說:「可是我也救過你,可這樣也不能說我喜歡你啊!」「那是因為你早就喜歡我,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柳長月說。小九想了想,笑道:「你在胡謅!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男人才不能喜歡男人!」柳長月擰了小九的臉蛋一把,說道:「你再說男人不能喜歡男人,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掉。」小九也不是沒脾氣的人,一直被這樣威脅,心裡突然一氣,就拿自己的額頭當武器,朝柳長月的額頭用力「叩」去。道:「舌頭割掉,我就不能說話了,沒眼睛我還能摸著走,但不能說話,我就只能用筆寫字給人看,我的字寫得很慢而且很醜,見不得人的!」當下好大一聲聲響,讓還差幾步便走進門的蘇笛連忙飛奔入內,喊著:「怎麼了、怎麼了!」小九再道:「況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以毀傷,你又挖我眼睛、還想割我舌頭,那我爹孃會很生氣的!」「你不氣?」柳長月問。「我當然也氣啊,不過如果你不挖我眼睛、割我舌頭,那我就不氣了。」小九把柳長月放在他腰間的手拍開,先站了起來,隨後見柳長月躺在地上,沒人拉就不打算起來的模樣,才嘆了口氣,把柳長月拉起來。這時,小九趁柳長月起身時沒注意,猛地朝對方的嘴唇咬去,還咬出了一個小印子,滲出了一滴血珠,而後因為奸計得逞,他開心了,就得意地手扠腰,大笑出聲。「你打不過找,小笛子也打不過找,所以你也不可能隨意挖我眼睛、割我舌頭,雖然我氣你,但我大人有大量,你咬我一口,我也咬回去,好了,就這麼打平,以後別再說這些話了。」小九醉酒還沒醒,所以講話忒嗆、忒豪氣。兩個人都站好後,小九發覺蘇笛氣沖沖地瞪著他,臉頰肉都鼓起來了。小九忍不住叫道:「小笛子、小笛子,你不要晃來晃去,你的臉都變八個了,晃得我頭暈。」 柳長月看了眼蘇笛,蘇笛不敢造次,悶著去替澡盆倒滿了水。柳長月收回目光,對小九說:「那是你酒還沒退。」接著又說:「先沐浴吧,沐浴後會好些!」小九舉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發覺有些臭,跟著想到方才的事情,便說:「我方才吐了幾次,你還又抱又親的,等等我洗完,你也該洗洗了!」柳長月眉毛一挑,「一起洗?」小九沒戒心。「行啊,可是你要幫我搓背!」蘇笛一聽,那可不得了,咬牙切齒地說:「主上!」柳長月把手放在小九腰間,替他解了方才解到一半的腰帶,小九彷彿也習慣這般讓人伺候一樣,很自然地將雙臂展開,讓柳長月替他脫下外衫。隨著衣服一件一件減少,柳長月的眼神也越來越深,但當只剩下一件襯衣時,小九卻即刻轉身走進屏風之內,然後把剩下的褻衣褻褲扔到外頭,接著一陣濺水的聲音傳來,小九舒服地嘆息,說道:「有人伺候沐浴真好!」被扔在屏風外的柳長月則是又氣又笑,他怎麼會攤上這一個小東西?不但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一副無拘無束、我行我索的模樣。小九在裡頭用皂角洗了頭,又拔下人皮面具洗好後戴上,接著搓好澡,再泡了一下熱水解乏後,就站了起來伸手拿過蘇笛擺在屏風旁的乾淨裡衣穿上,赤著腳從裡頭走了出來。沐浴完後灑氣上衝,看什麼都是疊影,腦袋也越來越昏,昏得他連走路都不穩了。小九出來時腦袋差點往地上栽去,但柳長月一把撈起小九,順了個勢轉了一圈,不費力氣便把人甩上了床。小九在空中轉了一圈,覺得新奇,落在床褥上時還抱著棉被傻傻地笑,而他一雙光滑潔白的玉足抬起,在半空中晃啊晃地,簡直愜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