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如啃起滷雞翅來。「你看他的眼神,我只有在阿央身上見過。」阿保說。不知是否在同意阿保的話,小羲緩緩地點頭。「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爛人!」雀如扔下雞翅膀。「林央算什麼鳥,他才配不上我家小羲。」那個林央,是小羲之前喜歡的人,也是她的舅舅。「那麼激動幹嘛?」「我怎麼能夠不激動?一想起我跟那傢伙有血源關係,就讓人雞皮疙瘩起一身。」凌晨三點,逢明的打呼聲漸漸停止。「他快醒了。」小羲說。「阿保,反正現在你跟小羲都單身,乾脆湊成一對算了。」雀如建議。「我才不要。」阿保哼了聲。「什麼爛提議。」「我是看你們倆個成天像無主孤魂似游來蕩去……」「什麼無主孤魂。」阿保打斷麻雀的話。「你看他‐‐」他用下巴指了指小羲。「逢明……逢明……」小羲輕輕拍打逢明的臉頰。逢明皺起了眉。「頭痛死了。」他咳了幾聲。「你喝了很多酒,我們該回家了。你明天還要上班。」逢明從小羲大腿上爬了起來,手掌擊了擊疼痛的頭部。毯子從逢明身上滑下,露出裸著的結實身軀。「我的衣服。」逢明著眼,眉頭緊鎖著。過量的酒精讓他十分不舒服。小羲把稍早摺好放置一旁的衣物拿了過來,幫逢明穿上。「我先和他回去,對他而言現在太晚了。」小羲對阿保和雀如說著。逢明又打了打頭,努力站起身來。「又痛又累,我的頭快爆炸了。」他也沒對另外兩人打招呼說再見,自個兒就往門口走,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休息。雀如眨了眨眼,轉頭對阿保說:「氣氛真的有些微妙耶。」看著小羲離去的背影,雀如突然想到自己的摩托車壞掉送修了,連忙跟阿保說了再見,追上小羲。「順便送我回家!」她在逢明開車門時,趁機溜進了後座。逢明臭著一張臉,連吼人的力氣也沒,任雀如坐上他的車。但當他發動車子在半夜無人的路上行駛,不到十分鐘,便踩下煞車,將車往路邊停靠。逢明閉著眼,靠在方向盤上。小羲立刻下車開啟逢明的門。又叫了他兩聲。「我來開吧,你坐到旁邊去。」見逢明沒有反應,小羲突然,逢明衝了出來,蹲在行人道旁,靠著紅色消防栓,大吐特吐。小羲看著逢明的模樣,胸口有種揪緊的痛。「我可是很愛她的。」他想起逢明曾說過的話。胸口好痛。送雀如上樓後,小羲開車帶著逢明回家。逢明吐完後氣力全沒了,整個人軟趴趴地,倒在副駕駛座上。他把車開入車庫,然後扶著逢明慢慢地往屋裡走去。怕吵醒逢明他爸,他燈也沒開,摸黑走路。哪知過門廊時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摔了個四腳朝天,他的腰重重擊在突起的門檻上頭,逢明還壓了下來。巨大的聲響吵醒屋內的宋辛祈,他穿著老舊的條紋睡衣跑出來,開啟燈,戴上眼鏡一看,慌得連忙把二兒子拉到旁邊。「怎麼摔倒了,沒事吧!」宋辛祈憂心問著。小羲疼得說不出話來。他咬了咬牙,幾秒過後才開口。「逢明喝醉了,先把他送回房吧!」他掙扎起了身。他們兩人將逢明送回了房裡,逢明躺上床時,宋辛祈還是看著小羲。「摔成那樣,不痛嗎?」小羲只是點了點頭。「你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這裡我來就好,我照顧逢明。」他催促逢明的爸回房,又幫逢明倒了杯清水,替逢明擰毛巾擦臉。「真讓人覺得不公平……」逢明睜開了眼,又閉又合地,說話慢慢的,是酒精影響。「那麼多人關心你,就連爸爸也只看著你。為什麼他都沒問我幹嘛喝醉……有沒有受傷……他緩緩地抱怨著。「我被女人甩了,我今天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為什麼你可以這麼開心,我明明那麼愛她。笨女人,我這麼優秀……」「我只是想讓你發洩一下。」小羲坐在床沿。「下次別帶我去同志酒吧,你只是想讓我被那群色鬼吃豆腐。我全身都被摸透了。」逢明的雙眸低垂著,無法思考的視線僵直了,看著夜裡床上的那榻棉被。「那下次帶你去別的地方。」「林央是誰?」逢明突然提及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