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又跑去對面房間看了看日清,日清整個臉都腫了起來,嘴巴也裂了,海淵真的是要把日清打得連他阿嬤都不認得他,一張臉腫得恐怖得不得了。阿茶問著正在幫日清弄那些點滴管子的護士:「護士小姐,請問他的這樣有沒有很嚴重?他是傷到哪裡了啊?」「病人肋骨有兩要骨頭裂開,左手骨折,身上有挫傷瘀傷,還有腦震盪……」護士小姐說著。阿茶聽都覺得痛,跟著又問:「那對面我們家的那個咧?」「挫傷、擦傷、瘀傷、撕裂傷,額頭縫了二十六針,右手骨頭裂開,輕微的腦震盪跡象。」「,怎麼兩個都這麼嚴重。」阿茶覺得心好痛,海淵居然也傷成這樣。「你是休克昏迷。」護士小姐補充。在護士出去以後,阿茶又待在日清房裡一下子。他看著自己的手指,也仔細檢查了日清的。那條會跑會動的紅線又消失不見蹤影了,連個線頭也看不到。阿茶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過來坐。日清應該不會是玉蟬轉世回來的才對,阿茶覺得一定是自己昨天太緊張,然後又吸了很多火災的煙腦袋昏昏的,所以有了那個幻覺。但是即使是這樣告訴自己,阿茶仍無法把自己完全說服。他憂心地看著日清,他被海淵打成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傷害這麼重,更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病根好不了。像他以前幫人修房子的時候爬上爬下,有一次不小心摔斷了腿,結果老了以後每次颳風下雨腳就酸得沒力氣走路。希望日清也不會這樣才好,阿茶擔心地想著。在日清房裡待了好一陣子,阿茶才起身將椅子放回原處,然後回到他跟海淵住的那間房間。走進房裡發覺海淵額頭雖然縫好了,但臉上的血都幹了還有優碘的痕跡,本來酷酷的臉變得實在有夠髒。阿茶看不下去,立刻到廁所裡端了盆溫水出來,擰起毛巾小心地避開傷口,慢慢地把海淵臉上那些髒東西弄掉。但是阿茶一碰到海淵,海淵立刻就轉醒過來。「幹什麼!」海淵一下就抓住阿茶的手。海淵皺了眉頭,麻醉藥退了,額頭痛得不得了。他不曉得阿茶又在做什麼,但毛巾溼答答的令他覺得不愉快。「唉呦,放開啦!」專心替海淵擦臉的阿茶嚇了一跳,他回道:「你的臉都是血,我要把你弄乾淨一點。」海淵這才鬆開手。他打了個呵欠,那雙細長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條線。在火場撿來的那隻灰色小貓也醒了一下,它發睏地看了兩人一眼,又趴回沙發上繼續睡。阿茶將海淵的臉和手都仔細清洗過後,才把那盆髒掉的水拿進廁所倒掉。「這樣我們兩個人今天又沒上課了。」阿茶回來後,哀了一聲。「沒差。」海淵閉上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你要不要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早餐。」阿茶在病房裡有些待不住,才坐回自己那張床上,屁股就像生了蟲一樣讓他扭來扭去很不舒服。「嗯……」海淵發現微弱的氣息,撥出了一口長長的氣,又慢慢地發起困來。「小淵?」阿茶看了他一眼,才發覺他已經睡著了。「大概是很累了吧!」阿茶想著。海淵昨天跑來救他,還跟日清打了一架,全身都是傷還有腦震盪,難怪會這麼快就睡著。雖然在醫院裡,那種討厭的壓迫感讓阿茶胸口覺得悶悶的很難過,但海淵正在睡,阿茶說什麼也不能把他放著然後跑出醫院去不理會他,所以他就忍耐著不愉快的感覺,躺回旁邊的病床上,挪好位置側躺著,面對著海淵,凝視著海淵的睡臉。看著看著,看久了連阿苛也發起困來。他跟著眯眼睡了一會兒。小貓「呼哈~」地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在沙發上站起身來左看右看,而後將視線定在角落,連眨也不眨一下。緩緩地,小貓的視線又開始移動,穿透過透明的空氣,移往海淵身旁,定了好一會兒再移往阿茶身旁,而後,慢慢地往門口方向看出去。小貓「夭~」了一聲,輕輕細細的,跟著又趴回去睡覺。下午醫生來病房裡面檢查,說要把海淵送去作腦袋什麼x光的。海淵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還沒睡夠。「呦,你這個小孩怎麼說不聽啦!」阿茶硬是把海淵從床上拉起來,然後把他推倒在護士推進來的輪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