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可以!&rdo;阮婉連連點頭,隨即走到浴室看了眼,確定裡面的東西雖然不太適合女孩子用卻全部齊全後鬆了口氣,一邊給餘巧巧讓開條路,一邊朝門口的箱子跑去。片刻後,她從箱子裡翻出了一條幹淨毛巾和一套比較新的衣物。她抱著它們一路小跑到浴室外,敲了敲門,裡面的水聲停下。&ldo;巧巧,我把毛巾和衣服給你放門口了。&rdo;因為房屋結構的緣故,客廳是看不到浴室門的,所以洗完澡後,巧巧可以放心地開啟門拿衣服。片刻後,裡面傳來低低的一聲‐‐&ldo;……謝謝。&rdo;&ldo;不客氣,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大聲叫我。&rdo;&ldo;好。&rdo;阮婉鬆了口氣,轉身朝客廳走去。和失散已久的朋友相逢自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只是,由心而生的疲憊感也是真實的。她能欺騙所有人,卻不能欺騙自己的心。阮婉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將她的肩頭攬住。阮婉就著這動作,將頭靠在身旁人的肩頭上,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的興致,只是更往他的身上貼了貼,汲取更多的溫暖。杜錦年側過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低聲說:&ldo;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rdo;&ldo;……嗯。&rdo;阮婉低了低頭,反正旁觀沒人,她索性換了個動作,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像一隻貓一樣蹭了蹭。杜錦年張開雙臂,將&ldo;求撫摸求安慰&rdo;的女朋友緊抱住懷中,輕輕地撫摸拍打著她的背脊,漸漸覺得……她原本炸起的毛一點點地變得柔順了起來。&ldo;說起來,&rdo;眼看著心情好轉,阮婉總算是有精神&ldo;秋後算賬&rdo;了,她雙手抓著男朋友胸口的衣服,歪頭問道,&ldo;房子是怎麼回事?&rdo;&ldo;這裡原本是我的一位室友租的,租金一直交到了明年夏天。現在他臨時有事離開本市,放著也是浪費,所以就轉租給了我。&rdo;杜錦年細緻地解釋說,&ldo;我這幾天才剛拿到鑰匙,本來想收拾好了再帶你過來。&rdo;&ldo;已經收拾地挺好了吧?&rdo;半趴在他身上的阮婉雙手按住他肩頭,直起身再次環視了眼屋內,目光最終定格在了窗簾上面,&ldo;這個似乎換個淺色的會更好?&rdo;&ldo;我也這麼認為。&rdo;杜錦年心情很好地回答說,&ldo;不如明天一起去看看?&rdo;&ldo;好啊。&rdo;阮婉點了點頭,看向視線盡頭的餐桌,笑著說,&ldo;還要買個花瓶,再買一束花。&rdo;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ldo;嗯。&rdo;兩人於是就屋子的裝修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話,在其他人聽來可能覺得這全是廢話,不過戀人嘛,就是有&ldo;樂此不疲說廢話&rdo;的愛好,誰也沒轍。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阮婉聽到腳步聲,她連忙坐回沙發上,側頭一看,果然是巧巧走了過來。一看之下,她不禁怔住。雖然她早就意識到巧巧瘦得厲害,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瘦到了這個地步。因為身高差不多體型也類似,她們倆從前的衣服都是可以互換來穿的‐‐對女孩子來說,能互相換衣服穿本身也是一種&ldo;關係很好&rdo;的標誌。而眼下,巧巧穿著她的衣服,居然顯得鬆垮垮的,看著實在讓人心疼。如果說從前的巧巧是一朵綻放在枝頭的梨花,那麼此刻這朵梨花無疑已然經歷了風吹雨打。但即便如此,梨花依舊是梨花,又或者說,雨後梨花比起從前,更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美。尤其是此刻,她溼潤的長髮披散,下巴尖尖,雙眸黑如點墨,唇瓣粉中泛白,看來簡直像是脆弱的易碎藝術品。即使是身為女人的阮婉,也失神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然後,她就意識到一件事‐‐&ldo;呀,我忘記給你準備擦頭髮的毛巾了。&rdo;&ldo;我記得屋裡有吹風機。&rdo;杜錦年也站起身,快步走到電視櫃邊,蹲下身翻找了片刻後,&ldo;果然有。&rdo;說話間,他站起身把東西遞給了距離他較近的餘巧巧。後者愣了下後,抬起白到近乎透明、滿是凍瘡裂口的手,接過了吹風機,低聲道謝。杜錦年看著她的手,愣了下,說了句&ldo;不客氣&rdo;後,他重又蹲下找出藥箱,翻找了片刻後,並沒有從裡面找出他想找的藥膏。其實也正常,這屋子的前主人和他一樣都是學生,居住環境也都有暖氣,根本不可能長凍瘡,自然也就不會備著相應的藥膏。&ldo;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