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絕不會忘了你,一定會盡快回來。&rdo;這是他唯一能給的承諾……&ldo;嗯,我等你。&rdo;這是她唯一能給也是他唯一需要的承諾。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這一次的分別,阿悠卻覺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難捱,彷彿是將心間的一塊肉活生生剜下。第一次知道,離別是這麼痛的一件事。過去有多甜,此刻就有多疼。作者有話要說:沒錯,長琴又要去渡魂了,死魚眼,這一次要去多久以及會變成什麼呢……不告訴你們!話說,高考和中考不都結束了麼?怎麼覺得好多親還是好忙的樣子……很多人都沒看到了,跪地,還沒放假還是正在考試周哇qaq53相思長琴走得悄然無聲。他自極淺的睡眠中醒過來時,屋中尚有幾分昏暗,身旁的人還在熟睡,他伸出手撫了撫妻子的臉孔,一點點描畫,從額頭到眉梢再到唇瓣,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這麼做,因為知道她不會醒來‐‐在他離去之前。他知道她在忍耐,從知道他要離開開始,她雖然白日裡總是面帶笑顏,夜間熟睡後,卻總是夢中囈語,一遍遍地說著‐‐&ldo;不要走!&rdo;。如此壓抑著自己,連夢話都異常小聲,若不細聽幾不可聞。也許她記得自己的夢境,也許不記得,卻從不表露分毫,只微笑著幫他收拾行李。如若她說一句,哪怕只是一句&ldo;不要走&rdo;,他也許就真的不忍離去。或者‐‐如若此刻這雙眼眸睜開,他今日也無法再走。這些天,他已嘗試過無數次。她依舊熟睡著,均勻而悠長的呼吸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這是生命的氣息,長琴的手滑到她的心口,感受著節奏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如此鮮活,然而,每一秒,生命都在流逝,可以的話,真想將她的時間停滯住,直到他歸來。他們之間,總是在浪費太多的時間。起身,著衣,束髮。即使知道她不會醒來,卻依舊小心翼翼,仿若怕驚擾了她的夢境。直到再無事可做,他才回轉過身走至床前,低下頭久久地注視著靜躺著的女子,晨光不知何時已然透過窗欞射入,屋中漸漸明晰了起來,她的臉孔和唇瓣在晨曦中泛著淡淡的粉色,呼吸間胸口微微起伏,偶爾間微微皺眉,縮了縮身子將自己更深地埋入被中,縮成一團,頭朝另一側靠了靠‐‐那是平素他胸口的方向。該是離去的時候了……長琴突覺心口微痛,這疼痛漸漸加劇,一陣濃過一陣,如潮汐翻卷,綿延不絕。不知多久沒有品嚐過這樣的滋味,以至於一時之間竟難以壓抑,他深吸了口氣,片刻後平定下自己的呼吸,而後驀然想起,那夜阿悠頗為遺憾地說‐‐&ldo;真可惜,今年的中秋不能一起過啦。&rdo;離別,相聚,他們似乎總與中秋很有緣分。但時候才四月初,中秋自然還早,然而……他俯□,在女子的耳邊輕聲說:&ldo;阿悠,等我回來再陪你共度中秋。&rdo;上次離去,他也只花了數月,今年中秋,自當人月兩團圓。說罷,他手指撩起妻子的額髮,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其上,接下來,是鼻尖,再下‐‐這是一個真正的吻,卻不帶任何□的味道。他只是溫柔地貼著,輕輕摩挲,而後微抬起頭,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ldo;阿悠,好好保重自己,一定等我回來。&rdo;手指一點點地離開溫暖的肌膚,鼻尖再不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ldo;吱呀&rdo;一聲輕響,門被開啟,而後被輕輕地合上,一個清逸的背影徹底地自屋中消失,仿若從未存在過。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長,也許很短,原本靜靜閉眸熟睡的女子突然大口地喘起了氣,眼眸依舊緊閉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不停地從眼角滑落,她的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瓣,她的手拼命揪著尚帶餘溫的被褥,彷彿在壓抑著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只是寂靜地無聲地嚎啕大哭。此時此刻,她也許想了很多,也許什麼都沒想。千言萬語,最後不過只化為一句話‐‐&ldo;不要走,不要丟下我……&rdo;這卻是他在時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口的話,直到確定他離開,她才終於說出口,卻只能說給自己一個人聽,如同一場滑稽的默劇。她不能去阻攔他,哪怕她心中隱約地覺得,他所承諾的事情恐怕無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