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親自和崇秋聊過這個問題，邵湘宇思慮了一番，靠著櫃子坐下來。&ldo;呆在裡面是什麼感覺？&rdo;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故作漫不經心地問。崇秋沒想到邵湘宇還在，而且問了這麼個問題，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脫口而出：&ldo;黑黑的，暖暖的。&rdo;&ldo;裡面舒服麼？&rdo;&ldo;嗯。&rdo;&ldo;你這麼說，我也想進去感受一下。&rdo;感覺只是輕鬆的閒聊，並沒有任何逼問強迫的語調，崇秋慢慢地放鬆下來：&ldo;這裡只能呆一個人。&rdo;又過了很久，邵湘宇語氣平淡地問：&ldo;你在生氣嗎？&rdo;崇秋說：&ldo;沒有。&rdo;&ldo;你在想什麼？&rdo; 兩人的對話速度很慢，似乎都在進行細緻的思考。&ldo;在想，和你說分手的那個凌晨……&rdo;邵湘宇屏住呼吸，暗自心驚，難道崇秋又想和自己提分手？&ldo;那天，為什麼你那麼快就答應了呢？&rdo;也許是在櫃子裡，崇秋覺得安全，於是溝通便不知不覺變得容易起來。那些原本面對面說不出來的話，也可以像流水一樣，穿過分子間的罅隙，安靜地滲透出去，傳遞給那個人……他幽幽道：&ldo;我一直沒想明白，現在還是覺得有些傷心。&rdo;呼……不是要提分手就好！邵湘宇心中一塊巨石放下，溫和道：&ldo;崇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那天電話裡你跟我說分手，我非常痛苦，我以為是你想離開我和陸祥生在一起。&rdo;每次想起陸祥生對&ldo;寵物與飼主&rdo;那幾句言論，邵湘宇都覺得心臟扎針，對於&ldo;分手&rdo;的心結是必須要解開的。他又道：&ldo;我那個時候也在生氣，氣你和陸祥生太親密，我以為你愛上了他，不愛我。&rdo;崇秋把腦袋靠在櫃壁上，彷彿這樣，就是靠在邵湘宇身上：&ldo;你不要生氣……我和陸祥生沒有什麼，我不愛他。&rdo;77 教育皮夾裡還有崇秋寫的那張&ldo;情書&rdo;，如果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思，那自己就是天底下頭號傻逼了！&ldo;嗯。在北京出差的時候，我還不明白你心裡的想法，害怕你跟我說分手，所以不敢和你聯絡。我又怕自己被嫉妒和憤怒附身，強迫你欺負你，你會越來越討厭我……&rdo; &ldo;你是笨蛋……&rdo; 崇秋眼眶發熱，說話帶著鼻音。&ldo;嗯，我是笨蛋。&rdo;崇秋聽得心裡暖和，又繼續道：&ldo;那時……我很想念你，想和你說話……&rdo;&ldo;呵呵，是麼……&rdo;雖然在紙上看到過那幾句，但親口聽愛人說出來，邵湘宇還是很沒形象地開始傻笑。&ldo;我猜也許你不喜歡我和祥生在一起，和我賭氣呢。&rdo;&ldo;嗯，沒錯。&rdo;&ldo;我猶豫了很久才有勇氣給你打電話，因為我不確定，怕你是別的原因不理我。&rdo;&ldo;你也是笨蛋，&rdo;邵湘宇道，&ldo;相愛的人都是笨蛋……&rdo;蜷縮久了，崇秋覺得背有些不大舒服，他微微挪了一下位置，又把那日電話裡的事情一句不差地複述給邵湘宇聽。對方聽後憤恨道：&ldo;那是分公司一個叫易傅知的副總安排的，我當時潦倒消沉，他自作主張給我找了個b，直接送到我房間裡來，我沒碰那人……我滿腦子都是你，怎麼會和別人上床？&rdo;&ldo;原來那個副總才是壞人。&rdo;崇秋鬱悶地用手撓了撓櫃壁。&ldo;我把他炒了給你消氣，好不好？&rdo;崇秋腹中嘰裡咕嚕掙扎了一番，說：&ldo;好。&rdo;唔，心裡舒坦多了……&ldo;呵呵，小傻瓜……&rdo;邵湘宇帶著寵溺地口吻問道：&ldo;後來呢？&rdo;&ldo;那天晚上，我也像現在一樣呆在櫃子裡，又恐懼又傷心……我想，你找了新歡，你不要我了，我要搬到哪裡去呢，能不能找到房子租，錢夠不夠，我還想過，把你的酒都偷走，去賣掉……報復你……&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