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已換了一身黑色緊身皮衣,他透過頭盔戲謔地看著喻年。喻年無語地望著他,無聲道:想幹嘛……阿思拉下擋風罩,道:&ldo;阿音小朋友,現在已經沒有公交車了。&rdo; 我去當牛郎沒有公交車了,喻年當然不會想到打車。阿思也沒有立刻表態要送他回去,只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他茫然無措。見喻年沒什麼反應,他動了動身子,腳隔上啟動杆,好像就要把他丟在這個地方獨自離開。喻年急了,衝著他道:&ldo;你是科大的!&rdo;阿思不冷不熱地&ldo;嗯&rdo;了一聲,心想科大又怎麼了,剛才你還罵我是大學生的敗類呢!喻年:&ldo;科大離京大很近。&rdo;聽到這句話,阿思幾乎要笑出來了。&ldo;嗯哼?&rdo;他很好奇喻年還會說什麼。&ldo;我,我……&rdo;喻年結巴道,&ldo;你剛才說,帶我一起回去……&rdo;&ldo;可我只有一個頭盔。&rdo;&ldo;……&rdo;喻年瞪著他,因為對方的惡劣態度漲紅了臉。阿思忽然笑了,他把自己的頭盔摘下來,說:&ldo;既然要載你回去,就只能把我的讓給你了。&rdo;喻年趕緊接過頭盔往自己腦袋上套,生怕他反悔。阿思見他動作生澀,失笑地拉近他替他戴正,完後輕輕釦了扣他的腦門,說:&ldo;大小剛好,你的頭跟我的形狀很像麼。&rdo;如果說剛才喻年臉紅是因為憤怒的話,現在就是不好意思的了。摩托車的後座座椅要稍高些,喻年坐上去後,阿思道:&ldo;把腳踩在那上面,坐穩了。&rdo;說著踩下啟動杆,摩托車震動起來。喻年摟住他的身體,戴著頭盔的&ldo;大腦袋&rdo;扣在他的肩膀上。很少跟別人做這種親密的姿勢,也不習慣跟任何陌生人肢體接觸。可是眼前這個人,卻能讓他毫無防備地接近……抱住他的時候,喻年甚至有些心跳加快。車像箭一樣離弦而出,秋風吹動衣衫獵獵作響,阿思的腦袋露在空中,頭髮全部被往後吹,喻年隔著透明眼罩看他俊美的側臉……真的長得像記憶裡的喻悅,如果這個人是自己的哥哥,也不錯吧……回到宿舍,喻年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爬上床,捂著自己的胸口,腦子裡混亂一片‐‐是不是他呢,阿思是他的真名麼?下次應該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可如果不是,該怎麼辦?要不要跟他做朋友?……感覺真的很親近啊,雖然只有一晚上,卻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喻年把腦袋埋在枕頭,傻傻地發笑。次日醒來,喻年大腦空白地在床上躺了會兒,覺得自己真有點幻想過度了!昨晚阿思放下他就走了,兩人根本沒有交換過任何聯絡方式。他卻還想著要不要做朋友,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國慶長假過後,又進入了繁忙的學習生活。雖然是大學,但在京大這種地方學生是很難閒下來的。尤其作為京大頂尖專業的學生,每個人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並且孜孜不倦地追求著自己的夢想……假後各種介紹課程,指導教程,講座,小組作業接踵而至,除去必上的,空閒時間學生們也會自覺地去圖書館自習,或者去運動場上鍛鍊。一週兩節體育必修課,大一的男生學打太極,老師是北體的博士,曾在全國大學生運動會中得過太極拳冠軍。他一邊打拳一邊說著&ldo;梢節領勁&rdo;、&ldo;兩頭捲曲&rdo;、&ldo;旋轉虛實&rdo;之類的精要,學生們站成方陣,依樣畫葫蘆。天資好的,打兩三遍就有模有樣了;天資差的,從頭到尾都不著調,扭來扭去像抽了筋。老師看了一圈,挑出幾個打得好的當組長,分組教習,其中就有王珉。王珉不像北方人的雄壯,也不似部分南方人的綿軟。他身材修長有度,動作儒雅又不失勁道,抬腿邁步,伸臂推拳,讓人覺得這才他媽的是打拳!而明明看著聰靈的喻年,打起圈來卻像女孩子耍花拳繡腿,沒啥陽剛之氣。&ldo;你出來,&rdo;老師把認真練習的喻年拎了出來,道,&ldo;小夥子跳舞吶!&rdo;眾人哈哈大笑,紛紛注目看好戲。那老師盯著他,忽然出手抓向喻年的胳膊,用的竟是太極拳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