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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玉石非玉+番外 作者:羲和清零

正在那時候,拖著鼻涕的喻年來了。小小的身軀託著個重量級的大書包,奶聲奶氣地喊著:&ldo;哥,哥……&rdo;喻年比喻悅小了整三歲,卻比正常人都早兩年開學。此時一張巴掌大的臉還沒長開,看不出五官模樣。儘管如此,那一雙水亮的眼睛和那身高卻是遺傳了喻家的好基因,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喻年和喻悅的血緣關係。兩兄弟湊在一塊兒說著話,小的那個一臉對自家哥哥欽慕崇拜,大的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平時沒有的溫柔。……如果喻年是個女孩兒,兩兄妹如此上臺主持,那就完美了!音樂老師靈機一動,瞅著喻年男女難辨的小包子臉,問道:&ldo;喻年,想不想和你哥哥站在舞臺上一起主持啊?&rdo;喻年眼睛一亮:&ldo;想!&rdo;音樂老師替他擦乾淨臉,找來一套女生穿的連衣裙給他換上,又在領口扣了一個蝴蝶結,退開身子審視一番,不住點頭。之後又拿了主持人的稿子,讓喻年念女生的部分。小傢伙一臉專注,捏著童音深情並茂地念誦起來:&ldo;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在座的叔叔、阿姨們,大家新年好……&rdo;喻悅在一邊,聽到錯的便指正他,喻年用鉛筆仔細地在上頭注好拼音。唸到後頭,喻悅已經配合地和弟弟對了起來‐‐喻年:&ldo;說不完的心裡話送給你……&rdo;喻悅:&ldo;祝大家新年快樂,事事順心!&rdo;喻年:&ldo;道不完的心裡話送給你……&rdo;喻悅:&ldo;祝大家新年快樂,學習進步!&rdo;……兩人如此合拍,音樂老師越聽越中意,當機便拍板決定。喻年激動地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還捏著那張皺巴巴的主持稿睡覺,到了新年晚會那天,上面的臺詞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穿上乾淨漂亮的百褶裙,帶上亮晶晶的髮夾,額心還被口紅點了顆一點紅,和最崇拜的哥哥一起站在舞臺上……耀眼的燈光,黑壓壓的觀眾,看不見誰的臉,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感覺到背後粗糙劣質的音響裡傳出來的震動,在三流劇場裡迴盪,震得自己耳膜發疼。在記憶的最深處,像是兩隻黃鸝的二重唱,清脆悅耳,稚嫩婉轉……可是,在喻年二年級結束的那個暑假,喻悅一家人就走了。自己依賴著的、崇拜著的、傾慕著的堂哥,去了北京。一走就是十年,再也沒有音訊。如今,再一次站到舞臺上,喻年心中是不無觸動的。他還是希冀著喻悅在這裡,就在臺下‐‐如果我找不到你,那麼我便站在高處,讓你來找我。……一臉淡妝的喻年,面板像是夏日的白蓮葉,一雙水墨似的眸子,在舞臺燈光效果下閃閃發亮。十六歲的俊美少年,早已不是當年扮女裝的小糯米糰子。他身型頎長,姿態優雅,身著雪白襯衫,外套束腰黑色西服,下身是一色的西褲和皮鞋。一手握著話筒,另一手抬起與腹部平行。在吳麗彤的引言之後,他微微勾起嘴角,自然地接了下一句話‐‐&ldo;當初秋的氣息拂過花香襲人,風起葉落之間,你是否還記得,曾經開在生命裡的那些花兒……&rdo;眾人只聽耳邊一陣磁性的男中音輕揚而出,音調透著些尚不嫻熟的高低起伏,卻讓人耳膜心尖發顫。盯著眼前那個分辨不出年齡的俊美少年,紛紛詢問,&ldo;這個人是誰&rdo;,&ldo;叫什麼名字&rdo;,&ldo;是我們學院的嗎&rdo;,&ldo;哪個專業的&rdo;……直到節目的演唱者抱著吉他緩緩唱出&ldo;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rdo;眾人才從剛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此時聽著這人刻意沙啞地唱腔,便覺得心不在焉。那人唱到&ldo;啦……想她!!啦……去呀!!&rdo;處,還愣是唱出了鄭鈞《回到拉薩》的感覺,臺上臺下一片唏噓。好不容易聽完,盼著剛才那個驚鴻一瞥的新人主持再度現場,可上臺來的卻是章颯和何亦清!如果之前還有人覺得章颯玉樹臨風的話,此時他已降級為一枚油頭滑嘴的猥瑣男了!又過了數個節目,喻年才再度和吳麗彤串場,介紹一個小品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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