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快就累了,握著筆的手越來越無力,他毫無知覺,等柏長青發現的時候,他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ldo;……驍川?&rdo;剛削好蘋果的柏長青緊張地湊過去,聽少年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道,&ldo;長青,我困……&rdo;他們早上躺到九點才醒,現在又不到午時,怎麼會困呢?雖然奇怪,但柏長青沒有說什麼,替葉禹凡放平身體,蓋上被子。他抽出本子翻看,沒一會兒,雙手就顫抖起來。那熟悉的人影,飄渺絕倫的畫風,只可能出自一人之手……他再也不懷疑,這就是他的驍川!只不過,你是在想念過去的我嗎?那個年輕俊雅,站在你身邊也毫不遜色的我……男人抱著本子,禁不住淚流滿面。淚水沾溼了頁面,線條暈成一點墨雲,裝飾了畫面上,年輕男子的衣衫。而就在這個時候,柏長青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動了一下,他側過頭去,竟見躺在床上的葉禹凡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少年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ldo;你還好嗎?&rdo;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但他沒有等到柏長青的回答,眼皮又緩緩地合了起來。 這世界瘋了在以官家為首的舊勢力遭受重大打擊之後,有不少大小公司趁勢而起,其中有一個叫&ldo;夢圓&rdo;的藝術家事務所,大有與&ldo;海納藝術&rdo;齊頭共進的趨勢。很多業內人士都知道,&ldo;夢圓&rdo;是京城太子之一秦孟元的私人產業,只是原本在三大家族的遮擋下,它幾乎不見天日,而今,終於有了可以伸展的空間。這樣的局面,也讓正值畢業季的各大美院新人們有了更多的選擇。然而,國內的藝術界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就在眾人各歸各位、繼續生活之時,又一個新話題佔據了藝術圈的媒體頭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前京市長穆某被曝文物走私,疑官家牽扯其中》。發出這篇報道的媒體,正是採訪陶思非的那家雜誌社的合作報社!群眾們驚呆了,文物走私?這可是大罪!姓穆的已經倒臺,算是罪有應得,但官家憑什麼可以風平浪靜心安理得那麼久?……唉?等等,走私什麼文物?藝術品?該雜誌社繼而刊登了一篇解密夏氏的文章‐‐《國內最神秘藝術世家夏氏之湮滅》。很多wg以後出生的年輕人都對前人往事沒有足夠的瞭解,而大多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卻對當年發生的慘劇選擇閉口不言,正在癒合的傷疤,誰也不願意去揭起,平添苦痛。因此,雜誌刊登對夏氏在藝術商的造詣進行了大篇幅的描寫,卻虎頭蛇尾地對其結局一筆帶過,就像八國聯軍侵華時圓明園被焚燬的恥辱歷史,在書卷裡往往是簡單的一頁。如果沒有人挖掘、緬懷,它們就像被胡亂埋葬的無名屍體,被塵土慢慢腐化,融為一體,再也沒有人知道,再也沒有人記得。在眾人痛心疾首、惋惜哀嘆的同時,媒體也不甘落後,紛紛挖掘起與夏氏有關的一切。不知是誰透露的訊息,竟有一家媒體曝出《夏氏藏畫未遭焚,現藏何處成謎》的新聞,繼而,又有不少書畫界的專家大師介入稱,夏氏藏畫可追溯至宋代,或有不少為國寶文物,其中就有國畫界的泰斗傅然!難道穆某和官家涉嫌走私的文物就是出自夏氏?難道夏氏的藏畫在官家手裡?‐‐這成了最讓人信服的推斷!難怪泓韻能在新中國的藝術界屹立數十年不倒,有那樣一批本該不屬於他們的國寶在手,隨便一幅遠渡重洋都價值連城!人心難測,眾口鑠金。正如官鴻澤所預言的,所有的矛頭在一夕之間指向了官家,指向了官家的掌權人‐‐官林運!無數的記者圍在官家府邸,連出門買菜的保姆都不放過地逼問,他們有太多疑問,夏家的藏畫到底是如何到達官家手中的,官家到底有沒有涉嫌走私文物,如果有,已經賣了多少,良心何在……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他們咄咄逼人,充滿了憤怒,好像他們的懷疑都是真的。這一刻,官家無論怎麼回應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何況,官家也什麼都不敢說,因為那一段過去牽扯了太多往事醜聞,包括夏驍川和方若瑤的死……但群眾卻不想放過他們,短短几天,又有不少和夏驍川有關的舊聞被曝出,包括夏驍川的年少天才、出國遊學的經歷,也包括他回國後發生的事,其中就有他與有夫之婦方若瑤糾纏不清,還與柏三小姐柏紫怡未婚先孕的風流事蹟,但針對夏驍川的負面新聞很快被另幾條新聞掩蓋‐‐《匿名人士曝夏家後人系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