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鴻澤:&ldo;……&rdo;&ldo;我想,少爺應該能理解我的苦心,也不會太過偏執,&rdo;見官鴻澤微微點了下頭,鍾管家慢悠悠地執起茶杯,笑道:&ldo;聽我囉嗦了那麼多,是不是也能讓我來聽聽少爺的故事,你在意的那位朋友,叫葉禹凡是吧?&rdo;‐‐s市,葛欽舟站在一座古樸的石庫門前,叩響了烏漆色的門扉。落盡葉子的梧桐枝幹稀稀疏疏地遮著院牆,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是堂堂藝術世家傅家的宅邸。保姆來應了門,用軟糯的當地話與他打招呼,迎他進去。從裡到外,從低調的外觀到精巧的花園,門楣山花、福壽石雕,池水小道……各處細節都盡顯百年書香的氣息。&ldo;葛先生!&rdo;宅子的主人身穿一身閒適的家居服,親自把他迎進茶廳。&ldo;傅院長客氣了。&rdo;這樣充滿約束的地方,本讓葛欽舟渾身不自在,卻沒想到這位家主毫無架子。兩人在茶廳裡喝了會兒茶,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早年葛欽舟被官家封殺的事就曾讓他&ldo;名噪一時&rdo;,傅家是當初為數不多的向葛欽舟伸出援手的高位者之一。傅容國建立華夏美院不久,正缺老師,雖然待遇不高,好歹能給葛欽舟一個容身之處,不過那次的幫助沒能得到實踐,葛欽舟離開城市外出闖蕩,走了一條三餐不繼、前途不明的道路。當時也有不少人指責他高傲自負,但沒人知道,他的&ldo;抗爭&rdo;並不完全是因為官家,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就是崇山。比起官家的橫行霸道,心上人的不認可與苛責更讓葛欽舟難以接受。崇山罵他天真幼稚,看不清現實;他氣崇山趨炎附勢,不懂何謂藝術……愛情與自由,葛欽舟選擇了後者,他拒絕了任何人的好意,負氣離開;而驕傲的崇山也是為了證明他的錯,轉身頂替了官家曾許諾給他的位置,自此兩人形同陌路。而今十幾年過去了,他們都過了而立的歲月,接近不惑。時間似乎沖淡了一切,他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等回想起來的時候,早已經原諒了;他以為無法忍受的,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接受了;他曾經不屑一顧的,隨著漫漫歲月,變得彌足珍貴……人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葛欽舟從回憶中省過神來,聽傅容國談及兩年前的那次繪畫比賽。因為前幾名的學生幾乎全部出&ldo;輕舟畫室&rdo;,讓葛欽舟再次出現在大家的視野當中,可他還是與二十年前一樣不屑名利,甘願留在二流城市的一隅,開著小畫室,當著名不見經傳的自由畫家。儘管也有向現實妥協,但他的才華與個性還是讓曾經對他不屑的、同情的、羨慕的……各種的看法都轉變成了尊重。而其中最甚的,估計要屬傅容國,&ldo;一直很遺憾當年沒能把你爭取過來,前年也是,本來以為你過了這麼多年總算想穩定下來,來華夏美院任教肯定比你那個輕舟畫室要好,這幾年,美院也越辦越好了……&rdo;&ldo;傅院長,我當年不是嫌棄你辦學不好才不來,而是……哎,你知道我這人是野慣了,受不了拘束,&rdo;葛欽舟直言道,&ldo;而且我也帶不了笨學生,學生畫得不好不要緊,要是沒悟性,我會鬱悶地想抽人,這個,大學裡肯定是不允許的吧!&rdo;傅容國大笑:&ldo;理解,理解。&rdo;兩人又寒暄了一陣,葛欽舟道:&ldo;之前電話裡也說了,這次唐突來拜訪,主要是想來看看那幅夏子欽的肖像畫。&rdo;傅家藏有夏氏作品是很私密的事,葛欽舟沒有提起洩露給他此事的崇山,只說自己的學生與傅廷信是同學,傅容國就不好再隱瞞。傅家的儲藏室,葛欽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畫框上&ldo;shotray&rdo;的突起,心中一陣感慨,夏家總算還是有作品留在世上……葛欽舟不想失態,為分散注意力而隨口問道:&ldo;聽說令侄是個很有才華的孩子。&rdo;傅容國呵呵笑道:&ldo;咱們傅家小一輩的都比較平庸,唯獨廷信出眾,但他這孩子,卻對畫畫不太上頭……&rdo;葛欽舟:&ldo;他從小被你們填鴨填到大,有點迷失也是正常的,小孩子麼,給他找個同齡的對手,刺激一下就行了。&rdo;這一點他極有經驗,輕舟畫室裡的那些學生大都是按實力、性格等因素兩兩分組,孩子和孩子之間,有比較才會被激發,才會進步。何月夕和郭哲愷就是他目前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