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同學挺識貨啊,這是周虎臣的筆呢,&rdo;店主湊上來道,&ldo;你是寫字用還是畫畫用?我幫你看看哪個款合適。&rdo;葉禹凡愣在原地,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筆,方才竟然能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且不需要店主告訴他,他自己就能反應出這是&ldo;直徑09、出鋒約5&rdo;的狼毫筆!&ldo;我……&rdo;葉禹凡搖搖頭,&ldo;我就看看。&rdo;正在這時,又一群年輕人湧了進來,有人嚷著:&ldo;老闆,有沒有純麻交圖層的油畫布?&rdo;店主先撇下葉禹凡招待他們去了。幾個年輕人中有男有女,非帥即靚,一個左耳打著耳釘的男生蹲在地上挑紙,另外一個身穿皮夾克的男生在邊上說:&ldo;我這學期買的畫筆刷了一個月就爛了,果然便宜沒好貨!&rdo;站他邊上的女生道:&ldo;老徐推薦的那種畫筆也不便宜,但掉毛掉的厲害呢!&rdo;挑完紙的男生起身:&ldo;我用的是bergo的,你們可以試試,感覺還不錯。&rdo;&ldo;喂,江雪,這周老徐佈置的作業你完成多少了?&rdo;耳釘男轉身問不遠處挑鉛筆的女孩。&ldo;幹畫畫完了,溼畫的還差一張……&rdo;她的聲音清爽甜美,但有讀書人少有的痞味。葉禹凡不由看了她一眼,見她穿著束腰休閒服和短裙長靴,一頭染成褐色的長髮斜紮在後腦勺,頭髮直得很不自然,一邊的耳朵上帶著一個大耳環,腦袋一動就叮叮作響。這個女孩看上去也沒比葉禹凡大多少,但穿著打扮都成熟得不像學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女生扭過頭來,見到葉禹凡的一瞬,她忽然怔住了,很快,那張化了淡妝的臉遮掩不住得紅了起來。她立刻轉身走開,藉著隔板和畫架擋住了自己的身體。葉禹凡皺眉收回視線,他覺得納悶,那個女生為什麼這種表情?她認識我?還是我又做了什麼讓人覺得奇怪的事?那群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消弱,弱到葉禹凡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強過一下,重若擊鼓。他渾身躁動,眼前所見的、鼻間所聞的、手上所握的都讓他的血流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畫具店的,手裡又拿著什麼,有種強烈的衝動驅使著他往前走,血液灼熱得像是要把他燃燒殆盡……晚上七點,葉禹凡還沒有回家,葉父葉母有點著急了。&ldo;今天是怎麼了?&rdo;一桌飯都涼了,兩夫妻都沒心思動筷子,守著家門徘徊。七點五十分時,葉家電話鈴聲大作,葉父一把抓起電話:&ldo;喂!&rdo;&ldo;你們是&lso;葉禹凡&rso;家裡嘛!!&rdo;&ldo;是是!我就是葉禹凡的父親!&rdo;&ldo;你們現在趕緊給我來一趟寧城文化博物館!&rdo;寧城文化博物館?發生什麼事了!葉父葉母立刻驅車到目的地,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怒氣衝衝地走出來,葉父先一步問:&ldo;我兒子呢?&rdo;&ldo;你們怎麼管兒子的呢!他下午在我家外頭的牆壁上亂塗亂畫!我這牆壁是剛刷好的!可現在被你兒子塗得亂七八糟!&rdo;那中年人一邊罵一邊領著葉父葉母拐了一個彎,原來他家就在寧城文化博物館邊上,原本雪白的牆壁上已經被墨水潑得慘不忍睹。他還在繼續罵:&ldo;我看你兒子是高中生的年紀吧!今天是禮拜四,他怎麼不去上學?你們做父母的是怎麼教的!要不是我今天正好看見……&rdo;葉母哪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她氣急之下反駁道:&ldo;怎麼說話的呢,不就是抹了你一塊牆壁麼!&rdo;&ldo;哈?不就是一塊牆?&rdo;那人怒不可遏。葉父趕緊說好話道,&ldo;先生,實在對不起,您消消氣,這事是我兒子不對,我回去會教育他的,您這牆壁我們負責找人給您重刷,費用全部由我們承擔,你看行麼?&rdo;中年人見葉父態度不錯,哼唧了一聲,才把葉禹凡從自己家的院子裡放出來,但還在罵罵咧咧的:&ldo;我這明天就有貴客要來,你說你負責,怎麼負責?你當晚找人來刷牆嗎?還是你自己來給我刷啊……&rdo;葉禹凡低著頭,身影消瘦顯得楚楚可憐,葉母拉過他,心疼地瞅了一圈:&ldo;怎麼樣,傷著哪裡麼?&rdo;這話問的,好像那中年人虐待了他兒子似的,果然對方又動了肝火,他只當這家子人溺愛小孩,看不慣道:&ldo;我看你兒子一聲不吭的,道個歉都不會,不會是腦子有病吧!有神經病就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