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大聲叫著&ldo;夏先生&rdo;,卻無人應答。夏驍川給他配了鑰匙,他自己開門進去,尋遍了整幢樓,只在廚房裡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保姆。&ldo;先生沒有在畫室嗎?&rdo;保姆也很奇怪。兩個人分頭找,外頭雷聲轟鳴,細雨轉眼傾盆,陶思非著急得不得了。也不知找了多久,陶思非最終在花園裡看到了他‐‐那人孤零零地坐在園子裡的石椅上,薄薄的衣衫裹著他纖細的身體,已被雨淋了個透,頭髮貼在額上、耳鬢,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他仿若未覺,就那樣呆呆地坐著,那雙在陶思非眼裡如同魔法師一般的雙手,緊緊地摳著冰涼地石椅面。他的嘴唇和臉色一樣蒼白,明明是盛夏的雨,卻讓人覺得,像在他身上覆了一層冰。而讓陶思非揪心的是那人的眼睛,一雙一眨不眨的泛紅眼睛。……他在哭……很久以後,陶思非想起那一瞬間,都會心疼得喘不過氣來。而當他之後知道了許多被掩蓋的真相與秘密後,更加不可控制地為那個人所悲傷,甚至因此衍生出一些可怕的執念。他雖是他唯一的學生,可對他來說,自己估計連&ldo;無心插柳&rdo;都算不上,自然不被在乎是否成蔭,他只是他短暫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點,分量重不過他隨手幾筆的草稿。可自己對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感情?師生?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僅僅是師生,他不會在那人去世以後,離開那個物是人非的地方,再不想回去。甚至在那之後,他幾乎沒再和官柏二家有過瓜葛,只與一些並未牽扯其中的後輩有些若有似無的聯絡……&ldo;後來呢?&rdo;ian急不可耐地問,他對哥哥未明說的&ldo;秘密&rdo;非常好奇,也是第一次聽哥哥講這個故事。kev站在窗邊,悵惘中帶著神思‐‐陶思非,就是他的中文名, &ldo;後來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rdo;ian大叫起來:&ldo;太吊人胃口了!&rdo;kev沉默不語,ian又是抱怨又是感慨:&ldo;哎,真是羨慕你,那樣好的一個人,我也有幸跟他學習就好了。&rdo;有幸嗎?kev苦笑,到底是幸還是劫?……他永遠不會知道,他欽慕過他,可他這輩子,再也沒有了機會。&ldo;我跟著夏先生學畫畫那幾年,你還在姆媽的襁褓裡呢。&rdo;kev調侃道。ian問:&ldo;你為什麼之後不學畫了?&rdo;kev頓了頓,道:&ldo;就算我畫一輩子,也不及那個人的十分之一。&rdo;何況,他很清楚自己畫畫只是為了能呆在那人身邊,既然那人已經不在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畫畫呢,只能徒惹傷悲罷了。kev嘆了口氣:&ldo;迴歸正題吧,我想資助safale,就是因為他的畫風和夏先生非常相像。&rdo;ian問:&ldo;可你為什麼會懷疑葉禹凡是safale呢?&rdo;在皇家藝術學院還在辦主題展時,ian就知道哥哥在關注safale了,safale的神秘身份讓kev傷透了腦筋,他透過各方渠道打聽都無果。後來看到官方公佈safale開放資助,kev幾乎是第一時間提交了資助意向書,可惜最終也被駁回了。之後,kev透過私人渠道調查,把safale的可能身份圈定在了一個較小的範圍,並推斷他極有可能是個中國學生,ian也看過那些資料,還在名單上見過葉禹凡的名字。前幾天ian救了葉禹凡,在對方掉落的速寫本一角,見到了他的名字,並把這件事告訴了kev。&ldo;我和葉禹凡只有一面之緣,是新年時去r年度視察時,得知他的英文名叫shotray,&rdo;kev幽幽道,&ldo;夏先生的英文名,也叫shotray。&rdo;ian不解:&ldo;……英文名重名的太多了,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rdo;&ldo;一開始我也沒多在意,但是,&rdo;kev看向ian,道,&ldo;今天我看到他的速寫本,幾乎可以確定,葉禹凡就是safale,尤其是那幅《盛夏的綠葉》,畫風和safale的如出一轍。&rdo;ian無力反駁,沒錯,畫是最好的證據,可是,&ldo;我有一點疑惑……如果凡是safale,那等於是說凡的畫風和夏先生相像,可是依凡的年齡,根本不可能見過夏先生,我聽說他是寧城人,和夏先生的祖籍也並不在同一處,那麼他會叫shotray這個名字,應該是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