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學習模式看似自由，卻非常考驗學生的自制力。安德魯說：&ldo;大多數老師都能看出來，你的作業是分期完成還是一次完成的，為了防止學生找人代筆，最終學院還會要求大家攜帶印有本人照片的證件參加期末考試，但這個考試佔分比例不高，一般會讓大家做一份命題式的快速創作，譬如上學期三年級的期末考試是以《生命》為主題，讓學生們在六小時內交出一副作品，考試時學生被允許出考場吃飯、喝咖啡、閒逛來尋找靈感，但創作的過程全部要在考場內完成。&rdo;一旦分數不夠，就要留級，如果導師覺得你的能力不過關，也要留級，在同一年級學習三年沒有升級就會喪失在皇家藝院繼續學習的資格。反之，能力突出的學生，導師也會考慮向編生部門推薦讓該生越級，或建議讓對方提前確定專攻方向。此外，外國學生還可以去上免費開設的英語課，英語是學生們的溝通交流技能，不需要進行考試。安德魯翻了翻桌上的冊子，道：&ldo;學生之間有時候要進行小組作業，或創作心得交流，我問過年級主任，說你們年級一共才十二位華人，你有沒有特殊要求，譬如想和他們組隊學習？我知道很多華人喜歡扎堆，雖然我認為你和不同國家的學生接觸對你的語言能力提升有好處，但你們畢竟有自己國家的觀念和文化傳統，看你自己的意願。&rdo;葉禹凡想起剛才錯覺時見到的人，不自覺地抖了抖，道：&ldo;我和他們並不認識，隨便分在哪一組吧，外國人也沒關係。&rdo;安德魯笑道：&ldo;那好，你有郵箱嗎？今天晚上五點之前我會把分組情況發到你的郵箱裡，你的組員也會用這個方式和你聯絡。&rdo;葉禹凡寫下自己的郵箱，問安德魯：&ldo;以後有什麼事都是用郵箱聯絡的嗎？&rdo;安德魯：&ldo;是的，你有個人電腦嗎？&rdo;葉禹凡搖頭，別說個人電腦了，他連手機都沒有，給家裡打電話都是用ic電話卡在電話亭打的。安德魯說：&ldo;這樣啊，那隻能去學校的圖書館或者機房查詢了……啊！你是住在學校的宿舍吧？&rdo;葉禹凡：&ldo;是的。&rdo;安德魯說：&ldo;每個宿舍樓一樓的公共活動室裡都有和學校聯網的電腦，你可以使用那個電腦查詢，如果經濟條件許可的話，我建議你在這裡配一個帶郵件收發功能的手機。&rdo;從安德魯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葉禹凡早上他只吃了個乾麵包，現在餓得肚子都叫了。在這裡他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沒有食堂！這麼大一個學校，居然沒有食堂！可張祺告訴他，幾乎所有歐洲的高等院校都沒有食堂。葉禹凡不會做飯，已經連吃了三天超市裡買的速凍加熱食品了！不似國內，小店裡就能買到各種食物，更別說什麼包子店、拉麵店……西里市大街小巷的飲食小吃少得可憐，就算有個便利店，裡面的食品種類也很少，除了麵包就是三明治，都是吃了不讓人胃裡踏實的東西。他想吃點熱乎的東西只能去餐館裡，可隨便在哪裡吃一頓飯，就要花十幾個布羅，相當於人民幣一百多塊！江冰當年收他保護費和這裡的消費比起來，簡直是毛毛雨了……難怪葉家給的出國預算高達每年三十萬，學費十五萬，生活費也十五萬。安德魯剛才對他說，有學生在中級學院呆了九年才畢業（每一級念三年），這樣算下來光是學費就要上百萬，不管是時間還是金錢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耗得起的！想起那天在飛機頭等艙裡見到的中國人，不由懷疑起他們是不是也來這裡學藝術的，哎，真是個燒錢的學科！葉禹凡的本性裡有一種透過個人能力培養起來的自尊心，他寧可天天啃麵包，也不願意和那些真正的富人交朋友，他討厭趨炎附勢，更擔心自己不小心得罪那些人。看來不想和國人組隊的決定是對的，中國人裡能花得起這錢的，保不準都是富二代呢！ 公共畫室中午，葉禹凡在一家小飯館裡踏踏實實地吃了頓飯，從前菜到甜點一樣沒落下。雖然知道自己家的情況不如那些飛機坐頭等艙的傢伙，但飯還是得吃。從房租裡省了一筆錢，讓他目前在飲食上花錢還算花得比較踏實。接著，葉禹凡又去市中心，花200布羅配了臺能收發郵件的手機，支援中文系統，方便他和國內的親人朋友聯絡，不過網路通訊費比較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