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是不對外開放包廂的,卻專門設了一個房間讓老闆接待特殊客人。葉禹凡心中一緊,總覺得要發生什麼,預感也很準,被叫道包廂時,他臉色瞬間就白了‐‐&ldo;頭等艙&rdo;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兒,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見葉禹凡進來,朝他意味深長地一笑,似乎在說:看你能躲到哪裡去。葉禹凡正想往後退,青年就問:&ldo;又想逃?&rdo;&ldo;……&rdo;&ldo;別往後退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越逃,我越是好奇為什麼……&rdo;葉禹凡腦中千頭萬緒,緊張地不能動彈。青年說的沒錯,人家明顯是對自己上了心,想一探究竟,自己躲得過這次,又能躲得過下次麼?&ldo;坐下吧,聊聊,&rdo;青年盯著他,雙指向上道:&ldo;除了聊天,我不會做其他的,我發誓。&rdo;溫和的語調讓葉禹凡放鬆了一些,心道:是啊,他根本不認識我,能對我做什麼呢?不如一次性說清楚。只是該怎麼說比較合理呢?對方又沒病,不像自己,反感和恐懼的情緒像是從靈魂裡帶來的……&ldo;我覺得你是我前世的仇人,所以我看見你就特討厭&rdo;這樣嗎?……呵呵,一聽就讓人覺得是個神經病吧!青年興致盎然地看著葉禹凡表情的變化,他似乎下了決定,慢吞吞地挪到桌邊坐下,卻仍然不敢看自己。青年朝他伸出手,道:&ldo;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官鴻澤,你可以叫我stre。&rdo;葉禹凡聽到他的名字,一瞬思索的表情後,猛然抬起了頭,瞳孔驟縮。官鴻澤奇怪他的反應,只要是學畫畫的中國人大都聽過自己的名字,他們或是欽羨,或是仰慕,卻沒有一個像是眼前的少年一樣,如同見到了毒蛇猛獸。屁股都還沒做熱的少年在接下來的幾秒內如同被火燒了尾巴的兔子,&ldo;呼&rdo;的竄了起來,官鴻澤迅速抓起手邊的遙控器,&ldo;滴&rdo;一聲‐‐這高科技的包廂能遙控鎖門!&ldo;我真的不想用這種強迫人的方式,&rdo;官鴻澤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ldo;可是你太奇怪了,如果我有什麼的罪過你的地方,那麼我道歉,或是……我們家的家人得罪過你?&rdo;這個分析是最靠譜的,官鴻澤想了好幾天,也許是自己的親人曾經利用一些手段傷害了對方、或者對方的親人,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這種恩怨在自己的時代延續下去,&ldo;能告訴我嗎?如果我的家人真的做錯過什麼,我會用我的方式彌補。&rdo;他很誠懇,可葉禹凡握在門把上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是他,是官家的人!他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沒錯,是跟他的家人有關,葉禹凡震驚於他的敏感,也發現自己如出一轍的感覺竟然是對兩個同姓的人!官鴻澤和官林運到底是什麼關係?官家人又對夏驍川做了什麼,才會讓十幾年後記憶殘缺的自己驚懼至此!?葉禹凡猛然間又渾身一震……自己為什麼要逃?來到這裡,走到這一步,不就是為了找回屬於夏驍川的記憶嗎? 記憶的顏色葉禹凡慢慢轉過身,回到座位上,沒了之前那種見到官鴻澤如老鼠看見貓般的驚慌失措,反而鎮定下來。他反覆安慰自己:官鴻澤什麼都不知道,別怕,他什麼都不知道……官鴻澤愕然,以為自己真猜對了‐‐自從知道爺爺對葛欽舟做過的事情後,他私下也調查了一番,發現泓韻集團能有今日,還真做過不少&ldo;壞事&rdo;,雖算不上喪盡天狼,但也有失公德。不過話又說回來,官家是藝術商,而不是藝術家,這世上哪個商人能從頭清白到腳的?正正襟危坐地等著少年對自己厲聲控訴,並且腹稿著道歉的言語,卻不料對方道:&ldo;因為你長得很像小時候欺負過我的一個……混混,那個人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所以我看見你就本能地想躲。&rdo;&ldo;……是麼?&rdo;聽到這個回答,官鴻澤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彷彿自己用盡力氣一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葉禹凡自然不可能告訴官鴻澤真相,對那兩個人有這麼劇烈的反應,和夏驍川肯定脫不開關係。說不定夏驍川生時受到了官林運的迫害,而按著官鴻澤的年紀,當時他應該還很小,自己同樣害怕他,可能是因為官鴻澤和官林運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