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是個禿頂的中年人,揹著手趾高氣揚的打著官腔。
看向癱坐在地上虛弱的幾個人,眼神裡盡是鄙夷。
有郝勁松這層關係,周安福多少也知道下放的人,並不全是有罪的,他是老百姓,搞不清楚這其中的道道。
但糟蹋人的事,光明磊落的他做不出來。
這些人身體虛弱,特別是其中上那位女同志,站都站不穩,剛來就讓他們下地幹活,這不是草菅人命嘛。
為了早點將幾位瘟神送走,周安平表面響應,道:“曾主任說得在理,這樣吧,我們大隊準備種蘑菇,需要不少草蓆子,原來還愁沒人手,就讓他們跟著學著編。”
曾主任一副不耐煩聽的擺擺手,“工作的事我們不插手,周支書只要明白,這些人是來勞動的,什麼最髒最重的活,通通交給他們就是。”
“住的也不用太好,就讓他們住牛棚。”
周安福看了眼被押送過來的人,雖然落魄卻依舊氣度不凡的,這些人之前恐怕都是有身份有地位。
將他們安排在臭味熏天,四處漏風的牛棚,這真是從精神上打壓人啊,也虧得這幫人想得出來。
面露為難道:“曾主任,我們大隊窮,整個大隊就只有兩頭牛,所以牛棚搭得簡易,這關牛還可以,就旁邊那小房子還是飼養員住的,住這麼多人怕是住不開。”
“這我不管,得你這支書傷腦筋去,我只知道別處下放的壞分子,都是住牛棚,難道你們想例外?要不直接讓他們和牛一起住得了。”
被下放的人聞言,震驚抬起頭。
周安福更是無語,人能跟牛混住在一起?
這個所謂的領導也太缺德了吧。
周璇走過去,笑著插話。
“大伯,兩頭牛可是大隊的重要資產,母牛還懷著崽子,可比任何一個社員還重要,一下子住進這麼多人,萬一受了驚嚇生病,豈不是要發生財產損失?”
曾主任眼睛一亮,呦,這窮鄉僻壤,還有這麼俊的姑娘。
周安福會意地一拍大腿,“我擔心的可不正是這個。”
雙手握住禿頂男的手,心酸的訴苦:“曾主任啊,你是不知道,我們大隊窮啊!
一年有好幾個月都是吃稀的,人高馬大的漢子,肚裡只能混個半飽,一掄鋤頭那點稀粥就沒了,哪有力氣幹活,一年到晚的,多虧了兩頭黃牛。”
曾主任煩躁的撓頭,整個鎮公社都知豐澤大隊旗下,幾個村子都窮得苦哈哈的。
別是這個窮支書,逮到一個幹部就訴苦,他們委會也不是管這個的。
很不走心的敷衍道:“周支書,咱勞動人民,要有勇於克服困難的覺悟,我看這大隊在支書帶領下就挺好的嘛。”
“這樣吧,只要起到教育的作用,其他的你自己安排。但是有一點,必須讓他們每個月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
等的就是這句話,周璇適時開口:“大伯,牛棚旁邊這幾間快倒塌的廢屋,您之前安排修整出來養雞,不正好可以安頓這些人。”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周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五間泥胚草房,頂上的稻草屋頂顯然都換過,門窗也換過新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