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不好奇,除非沈肆想說,她就聽著。醫院的空氣永遠都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沈肆頭上的傷口癒合的很理想,他跟費蘭克商量過後,帶蘇夏回了別墅。當天晚上,沈肆去衛生間洗漱,蘇夏撐著頭等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玩,周圍突然起了大火。蘇夏慌亂的跑出去,她發現自己不認識四周,不知道是在哪兒。這時候,有個人影朝她走了過來。那個模糊的輪廓一點點的清晰,變成沈穆鋅。他掐著蘇夏的脖子,笑著把她往被大火吞噬的房間裡拖,嘴裡不停念著一句,那麼溫柔,&ldo;一起吧。&rdo;&ldo;不要,不要,沈穆鋅‐‐&rdo;蘇夏睜開眼睛,嗓子裡還有驚叫留下的恐慌。她的臉上身上都是冷汗,想去擦的時候,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男人不知何時坐在床邊,眼眸裡有深海翻湧。蘇夏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被抽空了,她動動嘴唇,&ldo;我做了一個噩夢。&rdo;沈肆不出聲。蘇夏的心裡七上八下,剛才她好像喊了沈穆鋅的名字,忘了有幾次,他應該是聽見了。這個男人在生氣,只是習慣使然,沒表露出來。她既冤枉,又委屈。噩夢而已。夢又不可以做選擇,由自己掌控。蘇夏抿嘴,無意識的摳著手心。氣氛有些壓抑。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眼角,伴隨男人沒有溫度的嗓音,&ldo;夢到他了?&rdo;蘇夏在沈肆懷裡點頭,她把手臂環在他的腰上,抓緊他的衣服,有些心悸。眸色深了些許,戾氣掠過,沈肆沒再多問,只是低頭吻著他的妻子,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壓,反覆不止。他的唇微涼,含著她,溫柔的不像話,彷彿有一種魔力。蘇夏的身子軟下來,不安漸漸消失,所有的思緒都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熱意。越來越熱。好像身上的一點衣物都覺得悶。蘇夏領口的扣子鬆開了,涼意覆蓋上面,沿著脖頸,鎖骨往下,她喘了兩口氣,卻還是熱。沈肆把蘇夏抱到床上,俯身壓上去。大床深陷下去,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蘇夏一開始還緊張,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只剩下攀附的力氣了。她抬頭看著沈肆,眼睛裡溼漉漉的,全然不見平時的清冷。沈肆的面部依舊嚴謹,冷峻,只是半闔的眼眸裡有一團火,正燃著,要為身下的女人粉身碎骨。所有妨礙物都在濃情之下褪去,兩顆心臟捱到一起,在炙熱的溫度裡共舞。蘇夏的腦子裡是空白的,沈肆叫她抬腿,她就抬,勾哪兒,怎麼勾,她照做,像是有一根滾燙的繩子,把她跟沈肆捆綁在一起,丟進火山,骨頭都受不了的快要融化時,又被扔進大海,浮浮沉沉。半夜,夜涼如水,房內春意盎然。&ldo;幾點了?&rdo;&ldo;離天亮還早。&rdo;後半夜,萬籟俱寂。&ldo;幾……幾點了?&rdo;&ldo;天快亮了。&rdo;黎明的曙光姍姍來遲。&ldo;唔……不要了……真的裝不下了……&rdo;蘇夏睡到中午才醒,身上沒有汗溼的感覺,她不記得沈肆是什麼時候給她擦洗的,又為她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臉上火燒,蘇夏拉開被子,把頭伸進去,又拿出來。身下是乾的,昨晚的溼透,滿溢彷彿都只是一個夢境。在昨晚之前,蘇夏跟沈肆時常擁吻,纏綿,卻都沒有跨入最後一步。真邁上去的那一刻,就像是他們共同開啟了一扇門,門外的世界美好。蘇夏被身體的反應支配,沈肆也是,和他第一次吻她的唇一樣,不摻雜技巧,生澀又純粹。前戲準備了很長時間,不清楚具體多久,蘇夏只知道自己整個人泡在水裡。沈肆推進,她容納。想象和現實總是存在差距。蘇夏以為真的會是書上寫的那般,痛到不能自己,卻並沒有發生。她只是覺得想流淚,不是難受。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滿滿的,快要盛不下。思緒回籠,蘇夏抓著被子,餘光裡有一抹白光,她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愣住了。半響,蘇夏記起來了。是昨晚沈肆給她戴上去的,在他們結束第一輪過後,中場休息的時候。那會兒房內的燈光暖黃,空氣裡瀰漫著汗水味,混合愛過的味道。蘇夏的意識是散的,沈肆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處於迷離的狀態。感動來的快,又強烈,如潮湧,一下子就把蘇夏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