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盛宴當天,梁棲月剛踏上馬車,徐氏匆忙過來攔下她。
“呵呵……棲月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本受邀的客人,每人只能帶一個下人進宮,但是隻要葉家開口就沒問題。你看能不能,讓管家跟晴雨也跟著我一起去?吉嬤嬤跟我一起長大,用著最是順手,晴雨則是更為細心一些。你看我這腳,一個人確實不方便。”
聞言,梁棲月看向徐氏的腳。
前些天,徐氏只有一隻鞋寬大些。
現在兩隻鞋都比平時大了不少。
看來,徐氏的富貴病,在她毫不節制的飲食之下,已然越發嚴重。
她全身會從腳開始潰爛,最終慘死。
梁棲月默不作聲地打量她一番,輕輕點了點頭。
“自然,我早就替母親考慮過這點。我已經與外祖母商量好了,咱們全府上下,唯有您可以帶兩個丫鬟在身邊。這也是宮裡從前未有過的,因為葉家香品生意很是得皇帝重視,才開了這樣的先例。”
梁棲月倚在車廂邊緣。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視著下方的徐氏。
沒錯過徐氏眼中的驚喜過後,緊接著就是對她態度的不滿。
但徐氏有求於她,自然不敢太過明顯。
得到她的應允之後,一個字也不再多說。
轉身就離開了。
梁棲月看著徐氏歡天喜地的背影,冷笑一聲,開口吩咐車伕道:
“我們先走。”
“是,夫人。”
徐氏見梁棲月竟敢自己先行出發,沒等她們。
當即就拉下一張臉。
“呸!給三分薄面,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什麼東西!誰家媳婦,敢用這個態度對待婆母?”
說著,徐氏打了宋堂明胳膊一下。
“你平日裡就是這麼縱容她的?看見她車裡坐的那個小畜生了沒,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竟能容得下他不成?”
宋堂明竟被她這一擊,打得踉蹌後退。
扶著牆,咳嗽不止。
看到宋堂明如此虛弱,徐氏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聽說你前幾日去了梁棲月的院子裡,一回來就病了。我還以為是下人誇大其詞,今日一見,你確實虛得厲害。難不成梁棲月那賤坯子,還是個會吸食人精氣的妖怪不成?”
宋堂明聽到這一番話,臉色更是黑了不少。
“我忘了。”
“什麼你忘了?”徐氏追問。
宋堂明捂著腦袋,顯得有幾分暴躁地開口:
“我只記得,那天我確實趁著半夜,繞開所有下人,翻進她的屋子。之後,我好像跟她起了爭執。再後來,我睜開眼時,竟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聽到此話,徐氏皺起眉。
“不可能啊……梁棲月怎會有這樣的本事?不過,前幾日葉家香坊確實推出了一款奇香,聲稱能使人短暫失憶,專為那些遭受心靈重創的病人所制。然而,此香並非尋常之物,隱患重重,因此只向京城兩家聲名顯赫的醫館限量供應。”
“至於此香的購入數量,以及接受治療的病患名單,醫館皆需詳細記錄,以備查驗。也就是說,梁棲月就算再有錢,也絕無可能將此藥帶出醫館。難不成,製出此香的人,和梁棲月認識?”
宋堂明這些日子,感覺內力如同被無形的桎梏所束縛。
無法自如流轉。
他閉門不出,一心撲在恢復內力上。
因此,他還不知道,葉家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香品。
但他立刻否定了徐氏的猜測。
“您的想法也太過離譜。梁棲月是我的夫人,她制的香是什麼水平,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她做的香囊,只有她那幾個丫鬟,還有宋乘風會用。”
“而能研製出葉家那種香品的香師,其技藝,恐怕早已達到了踏雲大師的境地。倘若梁棲月真的擁有如此高超的水平,她名下那些商鋪,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開設香坊了,又如何會一直被我們牢牢掌控在手中?”
徐氏聽到這番話,鬆了口氣。
“沒錯,她如果真有那本事,何必依附於咱們侯府。上車吧,莫要晚了。”
隨著徐氏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動作起來。
依次登上馬車。
宋堂明卻默默攥起拳。
那天晚上,他十分確定,絕對有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