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棲月瞧著宋堂明。
他滿頭大汗,想為自己辯駁,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她想了想,朝於承志開口:
“於大人,世子大概一時情急,才會做出這樣惹人懷疑之舉。我有一事想要向您打聽,那就是即將到來的中秋盛宴,我是否能以葉家的名義,邀請承恩侯府參加?”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場面瞬間炸開了鍋。
葉老夫人更是氣得臉色通紅,卻被葉蘭昭輕輕拉住。
她低聲對葉老夫人道:
“母親,您只需在一旁靜觀其變,棲月這孩子,素來有自己的主意。她跟宋堂明早已離心,若非她心中有了更為妥當的計策,不會如此行事。”
葉老夫人聞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許。
“當真?”
“自然是真的。”
葉老夫人思量再三,最終選擇相信梁棲月。
然而於承志卻是萬分不解。
“承恩侯府沒有襲爵,依朝廷規矩,不能參加皇家舉辦的中秋盛宴。但葉家若是答應邀請,倒是可以加一張桌子。可是世子夫人,這名額只有一個,歷來都是用來款待葉家的商業盟友。你確定要將這寶貴的機會,浪費在承恩侯府身上?”
他言辭直白,毫不掩飾自己對承恩侯府的輕視。
不過,徐氏跟宋堂明兩人,不敢對於承志有絲毫的不滿。
他們只能眼神火熱地,盯著梁棲月。
面對於承志的疑問,梁棲月並未直接回應。
而是將視線,轉向了葉老夫人。
“外祖母,我這樣做,可以嗎”
葉老夫人經過葉蘭昭一番話,早已恢復平靜。
她仍然保持優雅,並且不容置疑道:
“有何不可?你想做的事情,儘管放手去做便是。若是在哪裡遇到了阻礙,自有咱們葉家,在前面為你頂著。”
聞言,梁棲月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多謝外祖母。”
說完,她向於承志堅定道:
“那於大人,今年的中秋盛宴,葉家的邀請名額就給承恩侯府。我入宮多有不便,還請您代為轉告禮部尚書大人,將承恩侯府添進名冊之中。”
見葉家一個兩個,都如此糊塗,於承志無奈嘆了口氣。
但他無法干涉葉家的選擇,只能應下。
周圍的賓客們見狀,皆十分驚訝。
不明白梁棲月此舉何意。
還有那些無法參加中秋盛宴的人,當真對承恩侯府羨慕不已。
徐氏見確定能去中秋盛宴,所有煩惱瞬間一掃而空。
連剛剛慘死的白少微,也被她拋諸腦後。
她確信,梁棲月對宋堂明有意。
若非如此,梁棲月怎會在宋堂明親手打死白少微之後,態度突變。
甚至把葉家唯一的邀人名額,給了他們?
只要梁棲月的心始終系在宋堂明身上,那葉家,自然就是她侯府的助力和資源。
這樣一來,宋賜麟那個災星,也不用太過放在眼裡。
得罪也就得罪了。
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徐氏拉著宋堂明一起,無比驕傲地,送貴客離府。
至於把所有罪責,全部背在身上帶走的白少微,早已被遺忘。
只有兩個小廝滿臉嫌棄地過來。
將她粗魯地拖走。
梁棲月與葉老夫人及葉蘭昭,又說了幾句貼心話,就快步往晴雨離開的方向追去。
在途中,就與端了一碗黑色藥湯的大夫,碰了個正著。
她的眼神從藥湯,緩緩移到大夫臉上。
笑著開口:
“您看上去倒是有些眼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
蘇合拿著一包藥材進入院中。
她走到梁棲月身旁,將藥材放在香案上。
“小姐,離中秋盛宴還剩五日,算算時間,晴雨已經喝了二十多天安胎藥了,不知有無結果。”
梁棲月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只瞥了眼那包藥材。
“有無結果,對於我而言並沒有分別。此舉,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說完,梁棲月將剛制好的香粉,裝在小瓶裡。
可她剛起身的瞬間,突然眼前一黑。
雙手撐在椅背上才不至於摔倒。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