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賜麟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紗布緊緊裹著,躺在一張金子打造的床上。
四周環境陌生而華麗,不是承恩侯府!
他立刻警覺,忍著渾身骨頭都要斷裂的疼痛翻過身。
就看到樂安候方勳,坐在桌旁。
方勳也聽到動靜,轉過頭。
“不是都說吉星天生壓制煞星,你怎會連宋乘風都打不過?你可知,他的武功是梁棲月和一個書生教的?還是說,有人暗中出手幫了他。”
宋堂明重新躺回床上,拳頭死死攥起。
他當然知道!
這也是非常奇怪的一點。
宋乘風有什麼理由,武功能比他厲害?
父親當時說過,他曾經探過宋乘風脈象,他分明就是一個沒有半點內力,脈象還孱弱的廢物罷了!
探不出一個人的功力,其中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宋乘風就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至於第二點,宋乘風的功力,遠遠高於父親。
這絕不可能!
宋賜麟內心煩躁,帶著幾分不耐答道:
“沒人幫他。我攻過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力道有些不夠。大概是昨天沒休息好吧,上次我去教訓那廢物的時候,他還——”
話到此處,宋賜麟的腦中,一個荒誕至極的念頭猛然出現。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上次他準備去廢了宋乘風,擊出一掌的同時,宋乘風卻忽然消失在他面前。
時候他以為,是梁棲月忽然出現,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從而沒看到宋乘風被嚇得摔倒,跑到了他的身後。
緊接著,有神秘人躲在暗中對他出手。
當時祖母猜測,是溟部的人。
然,現在回想起來,所有的猜測,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
那就是確實有一個神秘人,幫了宋乘風。
倘若,從頭到尾都只有他們二人呢?
想到這裡,宋賜麟的心臟如同瞬間被灌滿了冷鉛,墜了下去。
如果沒有第三人在場……
那麼把他腰骨打折、害他嚐盡苦頭的人,就是宋乘風!
從一開始,他就不信那什麼狗屁張大夫的話。
竟然說他磕在了石頭上!
宋賜麟胸口艱難起伏,每次呼吸,胸骨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以此不斷提醒他,把他打成這樣的人,是宋乘風!
原來,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承恩侯府的那群蠢貨,竟然把他和宋乘風搞錯了!
所以,宋堂明才多年不踏進梁棲月的院子,徐氏才會那麼看不上樑棲月!
因為宋乘風,根本就是個野種!
宋賜麟雙目赤紅,怒到極點之時,竟然露出猙獰的笑容。
“想到什麼了?”方勳皺眉問道。
他轉過頭,眼睛死死盯著方勳,咬牙問道:
“我昏迷了多久,承恩侯府的那些人,可有過來看過我?”
聽到他的問題,方勳也有些疑惑。
“對了,我先前還想說呢,你們家人到底什麼情況?你都在這兒躺了一天了,別說老夫人和世子,就連個下人都沒見著。”
聞言,宋賜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幫我辦一件事,之後,我就告訴你該如何跟那位大人取得聯絡。”
“你說。”方勳連忙答應。
滔天恨意不斷在宋賜麟心中蔓延,他狠狠道:
“把我害成今天這副樣子的,全都因為那該死的梁棲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我知道你養了一批暗衛,去把梁棲月擄來。你不是就喜歡有夫之婦嗎?我要讓她嚐盡這天下所有的屈辱!別玩死了就行。”
都怪梁棲月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現在徐氏和宋堂明,肯定也已經猜到,吉星煞星產生了置換。
他們那種唯利是圖的人,怕是立刻會想辦法,讓梁棲月再生一個侯府的血脈。
他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他不光要梁棲月死,侯府這些牆頭草,他也要一一教訓。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什麼吉星煞星。
都是狗屁!
當方勳聽到,宋賜麟連他養了暗衛的事情都知道,更加對宋賜麟的話深信不疑。
而且,他也著實垂涎梁棲月許久。